锦纹长袄,绒毛的对襟领子衬得肌肤赛雪,微微鼓起的肚子掩在长袄下,看不出来怀了孕。
太子如他所说,碰都不碰她,只除了每日偶然地相遇之外,他们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
崔苡茉乐得如此,不用应付额外的事情,只需在这里好好养胎。
只是崔苡茉越来越嗜睡,常常一天连院子都出不来一趟,太后和皇后免去了她每日的请安,太医说她需多走走,她不得不出来转悠转悠。
靖晏帝和三皇子在边塞的战事也连连告捷,只是恰好碰上冬季,战事只能暂停,转攻为守,这一来便需要大量的粮草支撑,国库的财政拨了一次又一次。
哪怕太子再精打细算,也耗不起前线战事无底洞的消耗,但靖晏帝就是不同意撤兵回来,坚决要收复匈奴。
徐皇后以支持边关战事为由,号召后宫的妃子们捐点东西,一时间妃子们面如菜色,尽管脸上都是力撑和夸赞皇后不愧是一国之母,但背地里却少不了怨言。
名声都让她和太子赚了,赢得朝内外的夸奖,钱却是他们妃子出的。
崔苡茉自然不能没有表示,果断让疏月把一个首饰盒的首饰装了起来,让人送过去。
然而不到一天,那首饰盒被送了回来,说是东宫的份额,太子已经出了。
崔苡茉仍然坚持送出去,那一盒首饰最后呈到太子的书案上。
谢封延看着里面熟悉的首饰,神色发暗。
这些首饰几乎全都是他买的,有在苏州出钱买的,也有几个月前带她出宫买的。
如今一件不留捐出来。
谢封延想起边关有谁,是谢承平,想起那日吵架她口口声声说早知今日不如当初就嫁给谢承平当他的侧妃。
谢封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崔苡茉看到首饰盒再一次被退回来,她忽然弯了弯唇角,决定亲自送过去。
一进昭明殿,直奔书房。
太子却不在书房,崔苡茉环顾四周,瞧见博古架后的一张桌子上隐约有人影,和淡淡的木屑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