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奇怪,正想进去,这时里面的人走出来。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崔苡茉见到谢封延出来,目光扫过他身上沾着的白色木屑,不动神色隔着博古架往里瞟了眼,隐约看到桌上堆放小巧锋利的木匠工具。

心底隐隐有个猜测。

但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当看不见,崔苡茉收回视线,淡声道:“陛下与三皇子在外征战,粮草告急,作为儿媳,我想把那些首饰都捐出来,出一份力。”

谢封延没说话,目光似能看穿她的意图。

崔苡茉等了许久等不到他回应,便颔首准备退下。

“你想报复我,不必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崔苡茉脚步一顿,心下一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封延冷声:“听不懂你会特意过来一趟?”

崔苡茉咬唇,抬步欲走,被人拽了回来,撞进男人怀里。

柳眉紧紧蹙起,“你放开我!说好了不碰我的。”

谢封延深深盯着她,手探到她肚子上,崔苡茉更惶恐,一只手被他扣着,另一只手只能使劲推开他的手,然而纹丝不动,只能眼看看看着他摸-了又-摸。

又气又恼,还有深深的担忧。

怕他对孩子下手。

她怎么忘了,最不希望孩子出生的就是太子。

“大了点。”谢封延突然低声说。

崔苡茉依旧紧绷着神经,恨恨瞪着他,“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封延视线压着她,“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是孩子他爹。”

崔苡茉没想到他如此厚颜无耻,恼视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没有我你能怀上?”

崔苡茉想起什么,含怒冷笑,“你的孩子早死在一碗碗的避子汤里了。”

谢封延脸色不变,“那又如何?这个也是我的。”

崔苡茉对他没有丝毫愧疚感到不可思议,他吃定了自己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出手,他想来分一杯羹。

她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谢封延看到她恼恨的眼神,低声问:“是不是很恨我?”

崔苡茉撇开脸,不想再看到他。

“我告诉你怎么报复我。”

一句话使得崔苡茉硬生生转过头来,她盯着眼前的男人,困惑中带着一丝求知。

谢封延知道她有兴趣,她对自己的怨恨早已经积攒到呼之欲出的程度。

他们几乎快三个月没说过话,目光扫过她胸前,头歪到她耳边,敛眸低声说:“男人最受不了什么你知道的,区区首饰盒算什么,和我做,你想喊苏闻就喊苏闻,想喊……谢承平就喊谢承平。”

说到“谢承平”三字时,眼里闪过咬牙切齿的冷意。

崔苡茉把他推开,难以相信他骨子里这么疯狂,后又想到他还能在靖晏帝的乾清宫里做,又觉得这人本性如此。

对外越是沉默缄言,他对内越是压抑不住的戾气。

她一句话说不出来,气得发抖,头也不回离开。

谢封延转身回到博古架后面,桌上一堆木屑和修得圆润的木棒,修长手指摁着刻刀继续打磨,裁了一块上好的牛皮,贴着鼓面细细密密钉上去,拨浪鼓的雏形渐显现。

隐星前来汇报:“殿下,龙御司已查到足够的证据,前阁老任阁老、吏部尚书钱尚书,都有不同程度的贪污。”

谢封延对这个结果不出意外,“这事让晋龙府的人去做。”

老头出征,下放部分权力给他这个太子,只要他拿出这两名大官员贪污的证据,晋龙府的厂卫就不能袖手旁观。

重要的是,任阁老和钱尚书,是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