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

甘宥故意夸大了说,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没有夸大,甘云实在太娇气了,这一身病骨纤细的,就是来一阵风都怕把他吹倒,这青紫的伤痕普通人都要缓几天才能彻底消掉,甘云怕是要消大半个月。

“都怪我,”甘宥心疼地挖了一大坨药膏在手上,不顾甘云阻碍地直接抹上去,“我下次一定站在那儿让哥哥砸,要守着你,不能让你再摔跤了。”

“别,疼!宥仁,甘宥,你别唔!呜……”

甘云被甘宥不得章法的涂抹弄得直抽气,没等甘宥把药膏揉开就疼得眼角溢出些泪水了,他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用足力气要把自己的腿抽出来,另一只没被抓住的腿使劲儿往甘宥身上提,都踹在甘宥胸口了,但人就是纹丝不动的,一口气把药膏揉进了皮肉里,完全吸收掉了。

可怜的膝盖又红又青,外面一圈全被甘宥的手揉出了些许烫意,甘云更是抽着泣,折腾的自己浑身都出了一点汗。

他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惊尖变得弱而绵长,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把嘴里的湿气全部吐出来,啜泣着,用手去拍打甘宥:“够了,呜够了,呜呜…甘宥…宥仁,放开我,疼…放开我吧……”

甘宥的行为放在甘云眼里真是莫名其妙,白日里他就一直追问甘云是不是下面不行,让甘云生气地朝他砸东西,于是造成了膝盖上的伤。这么说来,这伤其实还是甘宥造成的,要不是他要躲,甘云至于着急到绊倒自己,然后弄了自己一身伤吗?

白日里发生的事让甘云又气又悔,连饭都没吃下,敷衍地咬了几口鱼肉便不肯再吃了。

他原本就很委屈了,但是膝盖这事也没怪甘宥,还叮嘱晓椿不要说出去。

哪成想别人根本不记自己的好,大半夜又做了贼爬上自己的床,看似羞羞赧赧地蜷缩在床尾,却直接把自己的裤子扒了个精光,在自己被痛醒后又一副为自己好的样子,蛮不讲理地给自己揉药。

真疼啊,钻心的疼,那种被滚烫的大手直接压住了肌肤的触感,还有手里的药膏摩擦间发热传递到皮肤纹理里,酸胀的刺痛让甘云止不住的抖腿,那些挣扎的动作大部分都是下意识的用了全力,但他力气太小了,连几斤的小猫都抱不起来,又怎么可能踢的开甘宥呢?

踢不走更来气,整个膝盖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了,又酸又疼,半点抬不起来,比刚才没涂药时还难受许多。

甘云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一惯是别人顺着他,只要他说不愿意了,就算是冷蓁蓁都不会再逼着他强硬要做什么,可这些事甘宥却做到了,他调戏甘云,晚上又来抓着腿,非要用他那不知道哪儿来的药膏给甘云上药。

甘云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想给自己上药,还是想看自己笑话?

甘宥盯着那弯曲的膝盖,他也是没办法,这药要揉进去才能化开瘀血,他的初心是好的,但是……甘云哭的实在是太好看了,他一个没留神就多揉了那么一阵。

他俯下身去亲了亲甘云的大腿,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厚重到甘云都能听出来的情欲:“别哭了哥哥,我要心疼死了,你看,揉开了是不是就没那么疼了,瘀血都化开了,就是哥哥太娇气了,怕是还要等到后天才能好。”

比起人前那人模狗样,装着一副浪荡有礼的模样的甘宥,现在的他就是暴露本性的豺狼,毕竟现在也只有他和甘云,那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但比起他说的话,他的动作更让甘云错愕。

那俯身贴在膝盖往下一点的大腿内侧的吻,让之前那些大胆狂妄的动作都变得不值一提了,甘云直接就呆住了,眼尾还是湿润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绯红,结结巴巴地问甘宥在做什么。

一个落在私密部位的吻,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兄弟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