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至少让我出去看一看，亚当，修岢，你们不可能永远困住我，我并不属于这里，你们应该也有自己的领地，回去吧，总不能一直……”

“我们的领地已经不复存在了，”修岢耸耸肩，有些无所谓地说，“为什么不能永远留在这里，这里不好吗，没有那些被……”

修岢突然没了声，因为他意识到他差点将那些人被尚静蛊惑的事说出口，于是生硬地现编措辞，继续道：“那些人原本就不是真心信仰你的，又何必管他们。”

在这一点上，亚当和修岢还真不愧是双子，都对甘云的信徒嗤之以鼻，恨不得他们越走越远。

他们曾经是邪神，自然不能理解甘云的想法，对他们而言，信徒是随时随地都能遗弃的东西，总有人会为了贪欲对他们唯命是从，信仰力也是源源不断，哪有像甘云这样被信徒欺负的？

甘云拒绝和修岢交流，但亚当就更说不通了，两人见甘云还有心思想其他的，自然是又压了上去，分散了甘云的注意力。

甘云无奈极了，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非得缠着自己，明明…他也不能给他们什么呀？

他显然还没发现，随着和亚当他们交媾的次数逐渐增多，他的思想趋于人类化，就像是无悲无喜的神，开始有了七情六欲。

＊

艾斯还不是很能熟练地掌握煞气，在追捕这些叛逃者的过程中偶尔会控制不住力道，直接把人杀了，但好在最后他手上的人还剩那么十几个，全都瑟瑟发抖地被蟒蛇圈住，一点也不敢看艾斯。

艾斯看着他们，想到了那些被蟒蛇吞下的人。

那些或是咒骂，或者哀求，或是突然转变了信仰，说要侍奉他的人，像一只只蝼蚁，而蝼蚁的生命是不需要被在乎的。

原来变成神灵是这个样子，艾斯在心里感叹，这些昔日的同类无法勾起他任何的同情，他看这些人的感觉，就像是以前他看那些猪羊的感觉。

可为什么云不一样呢？艾斯记得，甘云总是很温柔，也并没有把自己放在高一等的位置，他似乎，比起其他的神灵多了一丝人性，这一丝人性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遥远，也足够让人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艾斯是六岁那年跟在甘云身边的。

他是被家人抛弃的不详之子，因为他能看到神灵身边的信仰之力，那年跟着家人去膜拜那位神灵，因为好奇问了出来，却不知道犯了大忌，之后便被神官告知，他是不详之子，必须离开那位神灵的领地。

他的父母是那位神灵的疯狂信徒，在神灵传下这样的旨意后，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艾斯丢在了卑洱山脉。

如果不是艾斯误打误撞躲进了一个山洞里，恐怕早就被野兽吃了个精光。

那时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呢？对神灵的害怕和厌恶让他对山洞里的符文视而不见，直到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念出了那段符文。

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那只是一个小孩子，在饿昏了头之后的胡思乱想，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一遍，这样带给自己一点自我安慰。

他没想到这样的自我安慰竟然是一个救赎。

几秒后的昏暗洞穴里，点点星光如萤火虫般升起，在艾斯眼里构造出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

神灵从光芒中出现，轻纱般的衣袖腾飞，他身形娇小，宛如童话里的精灵，虽然是闭着眼，却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神性。

艾斯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以至于后来，即便他对甘云产生了邪念也不敢踏出半步。

艾斯的特殊性让他没法寄养在普通家庭里，小的时候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被父母抛弃的时候，那两双没有一丝不舍，全都是责怪和厌恶的眼睛。

神灵高高在上地说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