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霖说?着,他身后带来的人也点头哈腰,“师父,我们也来帮你。”
姜芾哭笑不得,她哪来的这么?多徒弟,“我哪里有你们这些徒弟了?”
周玉霖掰着手指:“你是我师父,我的师父自然就是他们的师父。”
姜芾张口愕然,无法反驳,看着那群人捧起装馒头的筐子,逐一散给?百姓。
不过这样倒是省事,店里的伙计忙了一日,也可?以坐下歇歇了。
“周玉霖,我回头赏你一碗凉茶喝!”她道。
“好嘞,谢谢师父。”周玉霖笑着应下,人却捧着筐子往苹儿那边移。
苹儿埋头写药方?,一只?白面馒头晃到眼前。
周玉霖问?她:“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苹儿头也不抬。
“你、你再吃一个吧,你和师父一天忙到晚。”
苹儿觉得他聒噪:“哎呀我不吃,你挡着我光了,快快走开。”
周玉霖悻悻走开,自己饥肠辘辘地来,默默闷了一碗粥下肚。
姜芾去帮忙施粥,打了几百个人的粥,胳膊都是酸的。
百姓领到粥和馒头,并排坐到屋檐下吃着。
夕阳西?下,一束光影照在那些人身上,他们流离失所,有的还疾病缠身,能喝上一口热粥已是最幸福之时?了。
一盆浓稠的粥水见了底,她总算可?以坐下歇息片刻。
刚拖过一匹杌扎坐下,方?才还一派祥和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倒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粥里有毒,不要喝!他们拿有毒的粮食来害我们!”
这人一倒下,旁边几户小粮商家的粥棚内也有人喊腹痛倒地。
姜芾心头一跳,即刻蹲到那人身前,号了一脉后,她脑中轰鸣,天旋地转。
完了,全?完了。
怎么?会是中毒?粥水绝不可?能有问?题!
哀嚎的人多了起来,引来了在灾区坐镇的知府余霆。
他不敢在世族的粥棚下塞人做手脚,便?拿这些布衣粮商开刀,等事情闹得大了,那些世家自然会撤棚撤粮。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粥里下毒!”
余霆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之态,挥手换来差役:“来人,撤了这些人的棚,统统押回去审!”
姜芾身在兰家粥棚,方?才还帮忙施了粥,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两条胳膊便?被人粗暴扣上。
那些粮商棚内的伙计全?被押进了县衙大牢。
此?事一出,再也无人敢捐粮。
朝廷的粮食还未到,百姓叫苦不迭,又开始饿着肚子。
余霆站出来安抚百姓,说?那些粮商其心可?诛,宁王殿下拨来的粮食与派来的太医已在路上了,叫他们不要轻受除官府以外旁人施的粮食。
“凭什么?关我们!我们捐了粮,官府还要抓我们!岂有此?理!”
有几个粮商被关了几日,已开始胡乱谩骂。
大声喧哗的后果便?是被狱卒扇了两巴掌。
姜芾亦是满面尘垢,衣裙脏污,她知道大喊大叫没有用,还会吃苦头。
于是坐下苦思?冥想,可?她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那些人会突然中毒?世家与粮商捐粮无非是发自内心的善举,亦或是想博取好名声,不可?能会下毒害人。
定是有人诬陷他们。
她望着狱中的人,这些皆是做米粮生意的寻常百姓,一个世族也没有。
为何只?抓他们这些百姓?
官府既抓了他们,又迟迟不来审讯,可?见是他们这些人必须在这里待着。中毒事件一出,将他们下了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