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会误了旁人?”定国公?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给?你相看的人家是你生母娘家的表妹白三娘,你从前也是见过的,知书达理,满腹才情,她一直对你倾心。你若娶她,何至于误她?她娘家虽官阶不高,父亲任幽州县丞,可?胜在家世清白,对你的仕途并无阻碍,这是一举两得之事。你坐以待毙,难道想娶那明仪郡主,带着一家子往泥坑里跳?!”
提及家族,凌晏池眼底暗波流转。
“区区县丞?”本来提及赵氏的娘家,秦氏就隐隐不悦。
她哪知老爷事先竟未与她商量便定下大郎的婚事,亲家还只?是个县丞。
“老爷糊涂了,那小门小户家的女儿,我们难道还没吃够教训吗?”提及往事,她就来气,当年那姜氏还欲谋害她的亲孙子,当真是恶毒。
她还没来得及找人算账,人便?拿钱跑了。
这么?多年,还是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老爷与大郎难道忘了吗?当年那姜氏就是乡野长大,心思?歹毒,爱慕虚荣,拿了我们家一大笔钱,如?今人都跑没影了,害得我们家被人笑话。这样的女子,我们国公?府难道还要再娶一次吗?不若还是我来帮大郎相看吧。”
三年了,还是今日在秦氏的言语中,凌晏池第一次细细回首往事。
那个女子,他倒是还隐隐记得她的长相。
安静、胆怯、不说?话,心术却也是不正?的。
他当年留下地契银票,启辰去了荆州。
没去想过她真的会走。
可?当他回来后,她还真拿着那些东西?走了。
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在长安碰见过她,姜家人只?说?她在长安待不惯,去了族中庄子里生活。
他当时?不做多想,只?觉得与她互不相欠了。
这三年,他都忘了她了,甚至忘了绮霞院的东厢房还住过人。
“住口!妇人之见!”定国公?呵斥秦氏,“白家书香门第,世代清流,岂是姜家那钻营投机之辈能比拟的?”
秦氏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砚明啊。”定国公?看了一眼顶天立地的儿子,语重心长,“你就听为父的,为父是为了你、为了凌家好。”
凌晏池眸光黯淡,清风坠上他衣袍,吹打着他挺直的脊骨。
庭中央树上的枝叶被风吹得弯折。
他淡淡开口:“那便?劳烦父亲与夫人替我安排。”
既不会误了旁人,那便?如?此?吧。
皇帝接连服了几日丹药,红光满面,常常昏昏沉沉。
朝臣催促早立东宫,他就是不听,还以犯上为由,廷杖了几位官员。
皇帝根本没把江州受灾一事放在心上。
宁王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沈清识自荐一事虽不是他授意,不过江州的父母官知府余霆可?是他的人,无论父皇派谁任宣抚使,到时?赈灾都要由当地知府坐镇。
此?番刚好趁着父皇病重,借此?趟赈灾收买民心,他还以宁王府的名义遣了太医随行。
父皇老了,看不到民生疾苦,他便?替父皇向下看看。
江州浔阳。
这几日,各地世家大族与一些商户纷纷捐粮施粥,各家医馆的大夫也来受灾地搭棚义诊,百姓跪地拜谢,大喊慈悲。
余霆坐在轿中,捻着胡须,很是不悦。
朝廷的钱粮都没到,风头却被这帮想赚名声的世族与商人抢了去,到时?百姓吃饱喝足,谁还会对朝廷、对宁王殿下感恩戴德?
可?捐粮是义举,又不能明火执仗派人驱散,且那些世家大族根深蒂固,他不敢轻易动?之。
他深思?熟虑,终于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