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之际,姜芾时常去周府给他?换药,顺带着劝他?不?要再那般顽劣,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做点?正?事。
他?爹娘跟他?硬来,从?小念到大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姜芾三言两语他?就听?进去了。
从?那之后,他?与那帮纨绔子弟断了往来,还去书院念书了,到如今虽没念出个名堂来,却也让家中省心了不?少。
为此,他?将姜芾视为拉他?出泥潭的老师,对?他?有?再造之恩,以师父尊称。
他?娘看他?看得紧,他?实在受不?了,就溜来春晖堂玩。
“爹,他?家里是死了人吗?怎么这么多人敲鼓。”路边的孩子拿着一只麦芽糖,天真地扯了扯大人的衣角。
大人捂着孩子的嘴,一把抱走:“小孩子别?乱说。”
周玉霖没听?到,还在使唤下人敲锣。
“四少爷,您看我敲得卖力吗?鼓面都敲瘪了一圈。”
他?满意颔首:“不?错,赏!”
“四少爷,您看我方才声音大吗?那孩子都被我吓哭了。”
“好了好了,都别?问了,回去都有?赏!”周玉霖拍了拍手,召集众人过来,“该说什么祝词还记得吗?”
一众小厮十分狗腿地点?头:
“祝姜大夫生辰喜乐,笑口?常开。”
“祝姜大夫事事如意,福乐绵绵。”
“祝姜大夫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诶,不?好,这个不?好。”他?皱眉制止,“我师父是大夫,怎么能祝她生意兴隆呢,正?良,你跟着小爷我读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会儿一群人已?经到了春晖堂门口?了。
着实聒噪喧哗。
苹儿刚要落针,被喊声一震,手上一抖,针扎到肉里,瞬然冒出了血珠。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忍无可忍,起身?让他?们停下,“周少爷,我求求您消停一会儿吧!我都扎走针了!”
周玉霖不?以为然:“那是你学艺不?精,反倒怪到我头上来,你不?乐意听?就捂着耳朵别?听?啊,我是喊给我师父听?的。”
“周玉霖,你给我滚!!”苹儿抡起棍子要赶人。
周玉霖不?死心:“我找我师父。”
师父总拒绝他?,他?每回来她都躲着他?。
他?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听?说今日是师父的生辰,他?又重振旗鼓,欲来讨她欢心。
苹儿如实道:“师父不?想见你,听?见你的动静便走了。”
她知道周玉霖爱慕师父,可跟师父的竹马沈大人比,周玉霖还是不?及沈大人。
这三年间,沈大人来江州看过师父好多回,每回来都要在江州住上几日,带师父游山玩水,这几年越发情投意合了。
还是沈大人与师父般配。
她再看这个周玉霖,除了家世好,哪里都不?好。
周玉霖顿时耷拉下脸,像只泄了气的球。
又是这样,师父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他?。
他?打听?到师父有?位远在长?安为官的竹马,可他?觉得长?安与江州千里迢迢,那人有?心也鞭长?莫及,还想来招捷足先登,先赢得师父的芳心。
可他?还是比不?上那个人。
师父心有?所属,那他?还总缠着她干嘛呢。
“这是什么?”苹儿指着桌上的一包东西?。
周玉霖弱弱道:“樱桃毕罗,长?安买回来的呢,跑了十几匹马,还是新鲜的。”
他?有?两个嫁到长?安的姐姐,弄这些长?安小吃手到擒来。
他?原本是欲买来给师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