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儿咕嘟喝了半碗,才道:“师父,我给自己扎针能找到穴位,给旁人扎老扎不?准,差点?还扎错了,被徐大夫骂了一顿。”
徐大夫严厉,可不?像师父那般平和,当着病人的面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哪个穴位扎不?准?”姜芾问。
其实苹儿在学医上并非一窍不?通,这些年许多人想拜她为师,可资质实在太差,治病救人马虎不?得,她一概拒之门外。
苹儿比起这些人算是有?几分天赋的了。
她只学了三年,缺少历练,遇上病患一时紧张也情有?可原。
“曲池穴。”苹儿答。
姜芾撸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小臂,“来,扎我。”
苹儿摇头:“我不?敢。”
“胆子大点?,就算扎错了,我还能被你一针扎死不?成?”
苹儿扭捏取出针灸包,今日就是这个穴位扎不?准,眼下让她再试,她还是有?些惧。
在姜芾的催促下,她提针稳稳落下。
穴位扎准了是一点?也不?疼的。
姜芾笑道:“你看,这不?是扎准了?”
苹儿总算绽开笑颜,“师父,还是你好,我明?日能跟着你去清水湾吗?”
她不?想跟在徐大夫身?边挨骂了。
姜芾仍是摇头,“我和师兄在清水湾发现了几例疑似疫症的病例,你去了也无济于事。”
她想让苹儿先从?小病看起,苹儿没见过疫症,撞上怕是会不?知所措。
“好吧,那师父你要小心。”
苹儿一阵失落,看来她明?日还是得挨骂。
姜芾看出她的委屈落魄,掐了一把她的脸,宽慰她:“哎呀,徐大夫就那个脾气,他?都能把自己的徒弟给骂哭。再说了,挨骂又不?会疼,你脸皮厚点?,你是我的徒弟,他?不?过就是骂两句,还能赶你走吗?不?过你的扎针还是得练,你这是紧张,不?是找不?准。”
每日这个时辰,她便该考苹儿的功课了。
她扮患者,苹儿当大夫,给她开方子。
姜芾:“我近来头疼乏力,浑身?酸痛,伴随高热。”
苹儿拿纸笔记,边琢磨边问:“高热可会隔几日发一次?每回自行?出汗退热?”
此种症状最先考虑寻常伤寒与疟疾,若是周期性高热发作,那便是疟疾无疑。
姜芾却摇头:“不?曾,昨日才发作,烧了一晚上,如今还发着热。”
这便是寻常伤寒了。
这个简单。
苹儿立马开方:“柴胡半斤、黄芩三两、半夏半升、土茯苓与生姜各三两。”
“土茯苓?!”这下倒把姜芾这个“病患”惊地跳起来。
“不?对?不?对?,我记错了。”苹儿意识到不?对?,立时纠正?,“是炙甘草与生姜各三两。”
“好啊你,你这都能记错!”
姜芾指了指她,虽是装腔作势,却也带着些不?依不?饶,“下回这类简单的方子再错了,我也饶不?了你!”
苹儿赶紧应下。
功夫不?到家,自然该勤学苦练。
姜芾在研究关于那几例疑似疫症的药方,苹儿坐在她身?旁练习扎针,自己扎自己手上的穴位。
不?出半晌,街边响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好似是什么人在敲锣打鼓。
姜芾笔端一颤,察觉不?妙,“这就是周玉霖说要给我的惊喜?”
在这条街能弄出这般大的阵仗,除了他?,再找不?出旁人。
真是丢死人了,她才多大年纪啊,搞得像过八十大寿一样。
“苹儿,你帮我挡一挡,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