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到女儿哭红了的眼?,还是劝了一句:“姝儿,可凌砚明对你无?意,你就不怕你执意嫁他,日后会受委屈?”
明仪一听父王此言便知他是有法子了,擦干眼?泪:“他只要还念着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就算不喜欢我,也会对我好的,况且,有父王母妃给我撑腰,他岂敢薄待了我去?”
齐王听罢,点了点头,进宫去了。
凌晏池赶回绮霞院,天已经?亮了,灰蒙低沉,雨脚未断。
他有三日未归,院子里成片俱是水洼,树上的桃花被雨水打?得疏落稀薄,满地粉白残花。
才三日,她?怎么就病成那样了。
姜芾一夜未眠,侧躺在榻上听雨,雨落了又歇,歇了又落。
窗子大开,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树桃花一瓣一瓣地落,直到树上只剩一片孤零残叶,而那般娇艳的花扑落到水洼里,瞬被泥渍浸染吞噬。
脚步声在她?耳中已变得麻木。
这?个时辰,该是苹儿进来摆膳了。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沉闷:“苹儿,我不想吃,你放那吧。”
久久,无?人回应她?。
待一阵疾风骤来,卷起树上的雨水掀打?到窗台时,一道男声响起:
“听说你病了,大夫来看过了吗?”
第25章 委屈 凌晏池,你让我跟她道歉?……
姜芾已?不再会为?了他的一句话震颤雀跃。
她累了, 心就如那一树花叶,碎了落了,飘得满地都是, 拼不起来了。
若是以前, 她能在他每一个?字眼中汲取她要的温情。而现在, 他每一句话在她耳中都异常冰冷。
她侧卧着,不曾回头,疏淡回他:“不劳大爷费心,我好多了。”
她不再叫夫君了, 而是叫他大爷。
昨夜他先去的齐王府看他的心上人。
也?是。
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一个?是毫无情分奉旨成婚的妻子,一个?是青梅竹马心意相通的爱人, 他又怎会先来看她呢?他那么讨厌她,那么不想看到他,用最坏的心思揣测她。
大清早雨还未停, 还劳烦他从齐王府赶回来。
明仪郡主若是还病着, 他定是心疼不已?, 岂舍得离开她?他回来这一趟, 不过是怕她真病死?在凌家,传出去名声?不好。
没有用了。
迟了。
现在告诉他一切又能怎么样呢, 毫无意义。
他不是因为?那些误会而厌恶她, 而是因为?她, 甚至不在乎那些误会。
她不想说了,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左右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不好的。
屋里冷风窜来窜去,嗅不到半分药味。
凌晏池看出,定是还不曾请大夫来。
“书?缘,去请大夫来。”
姜芾侧着对他道:“不必了大爷, 我不会死?的,你若有事,你就先走吧。”
她想独自静静,不想看到他是因为?怕她死?了惹人非议才站在她床前维持假意的关心。
“胡说什么。”凌晏池朝书?缘道,“还不快去?”
“真的不必了。”姜芾掌心攥着枕巾,她现在真的不能见他,也?不想见他,“大夫来过了,说我是偶感风寒,苹儿已?经煎药去了,喝两帖药就能好。大爷日理万机,莫误了正事。”
她万般推脱,言语中甚至有赶他走的意思。
凌晏池无法,只得转身,留下一句:“那你好生歇息。”
他以为?她是因父兄的事伤怀,才一病不起。
纵使姜起元父子罪有应得,但她身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