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默了几息,直到茶盏里的茶都凉了,他起身,欲回一趟府。

他已有三日没回去了。

出了大理寺,黑暗处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悬着的木牌上刻着齐王府三个字。

他远远见一位青衣婢女下了车,带着哭腔,朝他行礼:“凌世子,我们郡主哮喘又犯了,这?次愈发严重,宫中都来了好几位太医,郡主说想见您,世子,您去看看我们郡主吧。”

因步摇的事,凌晏池本就愧疚,他即刻撩袍,上了宁王府的马车。

书缘匆忙赶来后,大理寺一个人也没有。

又是一个三更天,姜芾竖耳聆听着院中的每一阵声响,风声、雨声、落花声,哪一阵都像是他的脚步声。

可每次睁开眼?,都与失望扑了个满怀。

她?猜到,他许是不会来了,她?习惯了,他留给她?的只有无?边的黑暗与漫长的等待。

她?绝望地闭上眼?,心烧成一团灰烬。

他听到她?快死了都不来,可见他有多厌恶她?。

片刻后,她?不再期盼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她?心中一紧,是他吗?

她?欢喜睁眼?,只见苹儿站在床前,满面忧色,几番欲说还休,还是道了,“少夫人,大爷听闻明仪郡主病了,去了齐王府。”

姜芾吸了一口气,只觉一并吸进了千万只锐利刀片,割得她?满腹绞痛。

她?别过身,又不知不觉湿了枕巾。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

凌晏池赶到宁王府,一行太医围在帐前,所幸明仪的哮喘已稳住了。

原是春日百花齐放,府上的玉兰花开了几枝,明仪本就有哮喘,不慎吸入了花粉,才导致病发。

齐王勃然大怒,杖责了一批负责修建花枝的婢女,当晚就下令把府上的花全打?了,连一根带絮的草都不能剩。

明仪醒来,跟凌晏池说了几句话,其实?也没有那般严重,她?就是想见见他。

她?还以为他那次生她?的气了,没想到他这?么晚还真?来了。

凌晏池并未跟她?提步摇的事,明仪的性?子她?知道,若跟她?说坐实?了是姜芾,她?定会张扬出去。

姜芾还是他凌家的人,日后还要抛头露面,对她?、对定国公府都多有不便。

至于步摇,等日后再给明仪补一支当赔礼。

刚坐下片刻,书缘不顾阻拦就闯了进来,累的气喘吁吁:“世子,可算找到您了,少夫人病了,都起不来身了,说想见见您。”

凌晏池眸子一抬,神色动容,起了身道:“明仪,你既无?事了便好生歇着,我先回府一趟,改日再来看你。”

“砚明,你去哪!我还没好呢!”明仪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喊了他几声他也不应。

她?乃皇室唯一的郡主,自幼是如公主般金尊玉贵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在凌晏池身上屡战屡败。

她?抱着金丝软枕哭到天蒙蒙亮,哼哼唧唧哭软了齐王夫妇的心。

“郡主,喝药吧。”婢女低声试探。

“不喝,都滚出去!”

明仪冷哼一声,伸手一推打?翻了药碗,吓得婢女跪下连连告饶。

“笨手笨脚的,还不快下去。”齐王挥手赶了人,好声好气相劝,“姝儿,你就听为父的,那凌砚明实?非良人,况他已婚配,你又何苦一心扑在他身上呢?长安那般多的青年才俊,定有比他更好之人。”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看她?受委屈,就好比在剜他的心。

明仪丝毫不听,将软枕往床下一扔,滚出八尺远,“父王,都怪你!我就与母妃去了趟东都洛阳,你明知皇伯父要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