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肠,下一瞬便要哭断气了一般。
“苹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房中昏暗,姜芾划了火柴再点上一盏灯,视线亮堂,便见她侧躺着,脸都哭红了。
“到底谁欺负你了?”
“师父……”苹儿慢慢起身,想到周玉霖二姐的?话,就宛如?刀子?在心?肠上剜,“周玉霖的?二姐来找我……给了、给了我一张银票,叫我离他远点,说他要成亲了,让我别再纠缠他。”
她自幼父母双亡,被家里狠心?的?亲戚卖了,入了奴籍,辗转到长安,被姜家人买去。
从此就在后院里伺候主子?,端茶倒水,幸亏遇上了师父,让她恢复自由身,看了许多外面的?大好风光,遇上了动过心?的?人。
她知道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无数个夜里,她也怨过自己的?出身。
为什么?她不是高门小姐,世家贵女,这?样或许就能配得上他。
她的?话烙在姜芾心?头?。
姜芾瞬间被带起往日的?无限愁绪,这?世间人各有命。
这?些?事她经?历过,深知凭自己不能改变什么?,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她对苹儿道:“我一早看你们有意,不忍心?棒打鸳鸯,我以为,他能说服他家里人接受你。可事到如?今,还是没有……也是我太蠢了。”
她望着迷蒙夜色,喃喃自语,像是话中有话。
“我也不知,我自己也是否犯了第二遍错。”
苹儿擦了擦泪,哭了这?么?久,也想通了,自嘲笑笑:“师父,就算他说服了家里人又怎么?样呢,我说句不好听的?,他人是不错,可身上没有功名?,也没有本事,他永远也做不了主。”
这?样的?姻缘,又有何意义呢。
她若真嫁了他,往后有的?是磋磨,有的?是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