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在心底告诫一遍,她?就坚定?一分,坚定?与他不是同路人的想法。
他一遍一遍的求和,她?都?能视若无睹,将他拒之门外。
可这声相信,的确是她?当年等了很?久都?等不来的东西,她?有那?么一瞬错愕在他的话里。
可惜,说出口的时间太晚。
她?不渴望了。
“我先送你回去,之后再回县衙录入此案,下晌便着手细查,还你清白。”凌晏池不放心她?,还想陪她?走一段路。
姜芾婉言谢绝,停顿步伐,“不必送我了,案情没水落石出前?,江家人想必不敢再对我那?般放肆,你正事要紧,早日查清,早日还我清白。”
凌晏池于巷口同她?分别,准备彻查此案。
他刚想寻江敬严问话,人就在这个节骨点上死了。
况且江家众人迫切抓姜芾认罪,其心昭然?若揭,江敬严的死肯定?另有其人,背后定?然?牵扯更大?。
姜芾回到春晖堂,原本?每日这个时辰会有许多患者来看病,可眼下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她?还没进门,便有人好奇涌上来:“姜大?夫,真的是你开的方子害死了人吗?你都?当这么多年大?夫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啊。”
姜芾垂着眉眼,略感疲惫。
凌晏池勒令江家人不可再传流言,他们就算不敢,可堵不住其他同行医馆的嘴,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百姓就像是无根的絮,风头吹往哪边吹便往哪边倒。
你对他们好,他们就敬重你,可一旦出了什么事,不是每个人都?记着往日的情分的。
她?没有办法去解释什么,问心无愧便够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对家雇来找麻烦演给路人看的,她?不欲理会,避开烈日,匆匆进门。
一位老?妇已在医馆内等着。
原是她?找姜芾预约了七日的针灸,一次性把诊费与药钱都?付了,已治了三日,今日听到市井流言,突然?不敢再找姜芾看病,跑来春晖堂说要退药钱。
都?抓了几日的药了,账房自然?不肯退,两边拉扯许久,那?老?妇越发撑着腰骂春晖堂的大?夫医死了人还不给退钱,黑心透顶。
“你再胡言乱语,我们可要赶人了!”账房的伙计也不同这无理取闹的老?妇客气。
“我胡言乱语?你们医死了人不承认,我老?婆子惜命,可不敢再找你们这的大?夫看病了,赶紧给我退诊费,否则我要去报官!”
老?妇滔滔不绝,眼神一瞟,撞见姜芾进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哟,你可来了,我不找你看病了,你叫这人把钱退给我。”
账房伙计受过姜芾的指点,对她?自是敬重,替她?说话:“老?人家,你说话太难听了,那?都?是流言,捕风捉影的事。”
“子茗。”姜芾淡淡吐了口气,额头冒着汗珠,唇色也有些发白,“把诊费如数退给这老?人家,剩下的钱我会补上。”
老?妇拿到了钱,占到了便宜,神色欢畅地走了。
一夜之间许多事情接踵而至,再加上方才?回来那?趟中了暑气,姜芾微微目眩,想坐下歇息片刻,徐章等人又冲了出来。
“装什么装,一边医死了人一边又装菩萨心肠。”
姜芾倒了碗茶喝,偏过头去,仿若未闻。
徐章与赵拥几人以为她?是甩脸子,哼道:“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因为你的失误,百姓都?不来我们这里看病了,再这样下去,医馆非得关门不可!”
姜芾突然?定?定?望着她?们,淡白的唇开合:“你们敢说,这里面就没有你们的手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