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身泥渍,穿着工服,“我们?是山上玉泉庙的工匠,有个兄弟半个时辰前?被毒蛇咬了,伤口在流血,人都站不起来了。山上也没大夫,我们?只好赶紧下?山来寻你。”
姜芾好像认得其中一个男人,是村里?来找过她看病的一位女子的丈夫,戒备心也放下?一大半。
她急忙问:“可有看清咬伤人的蛇是什么颜色、什么花纹的?”
被毒蛇咬伤首先要判断是什么蛇,若是伤者看到了蛇的模样,对症下?药,毒解起来便事半功倍。
“灰麻的,有斑点,个头还挺大。”
他这样说,姜芾大概就知道了,咬伤认得许是蝮蛇。
春晖堂有擅长看蛇科的大夫,她空闲之?余还特地跟人学过,前?几日有村民在菜地被蛇咬伤也是她治好的。
被毒蛇咬伤,都耽搁了半个时辰,性命攸关。
她去拿了药箱,装了许多药进?去,又喊了两个徒弟起来,跟他们?一起上山。
被蛇咬伤的伤者转移到了山腰处的工棚歇息,此处有热水,有床铺,比山上的临时工棚环境好许多。
夜色中,有一人点着篝火,悄然上山。
山上的工棚住了本有十?五个人,一人被蛇咬伤去了山腰的工棚,两人留下?照料他,另外两人下?山去寻大夫,眼下?只有十?个人在山上。
蓝建仁提着一捆烧鸡,两壶好酒,出现在山上。
那十?个人皆认得他,“蓝兄,你怎么来了?”
“你们?做工辛苦,我来看看你们?呗!”蓝建仁与他们?勾肩搭背,摇了摇手中的吃食,“看到没,郑大人体恤你们?风吹日晒,劳苦功高,叫我带了好酒好菜来,好生犒劳你们?!”
山上都是些干体力活的大老?粗,哪里?有什么心思,见?到酒菜,又听说是郑县令请的,连忙生起了火堆,拉蓝建仁坐下?。
蓝建仁将那五只鸡分匀了,再亲自给他们?倒上好酒,“县令命我来慰问,我就不能怠慢了你们?,都是兄弟,来,干了!”
十?杯酒齐刷刷下?肚,一杯尽了又接连满上。
“没想到郑县令还能记得我们?呢?”
蓝建仁笑道:“那当然,郑县令可是我们?的父母官,这些日子忙着查大案,这才没时间上山。特意吩咐我买些好酒好菜,说过几日亲临,给你们?发中秋礼!”
众人起哄欢呼。
不过两三杯酒,便毫无意识睡去。
蓝建仁挨个叫了遍名字,确认是迷晕了,才放心起身。
他将提前?藏在山中的一罐火油拿出来,往建好的庙里?一泼,点燃火柴,往里?一扔。
里?头堆放的满是干燥结实的梁木,风一吹,火苗窜起三丈高。
郑县令说了,玉泉庙起火,工匠葬身火海,足够定凌晏池的罪,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事成之?后,他能拿二十?两黄金,还能给他弄个捕头当,往后吃皇粮、逞威风。
姜芾赶到山腰处的工棚时,被蛇咬伤的伤者已昏迷不醒了,那被咬伤的右小腿还在不停流血。
照顾他的两人用了土方法,那布条紧紧缠住腿肚,那条腿局部已乌黑发紫,看不到肉色了。
“快松开?些,不能绑这般紧。”姜芾取了灯烛过来一照,“身体局部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这条腿就废了。”
松了松绑后,那条腿终于见?了丝血色,可伤口和牙印很大,血流不止。
“来,三七、仙鹤草。”姜芾吩咐苹儿。
苹儿一一拿给她,药粉敷在皮肤上,总算不再出血。
“师父,可要拿半边莲和白花蛇舌草?”
待不流血了,姜芾凑近伤口一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