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大人去吧。”凌晏池阔步走出值房。
郑谷暴跳如雷,怒砸几只花瓶。
人走后,他屁滚尿流去找余霆。
余霆越来越觉得郑谷这人不经吓,藏不住事,遇到什么事都来找他,没有一点主见?。
他虽家在浔阳,可要去州府理事居多,不能亲自管县里?的事。
交给郑谷这样的人,一惊一乍,他夜里?都没个好觉睡。
那个县丞苏涟倒是不卑不亢,踏实沉稳,也怪他当初选了郑谷,竟忘了此人。
凌晏池这人眼高于顶,定然看不上苏涟这小小县丞,正好他趁机去拉拢过来。
今夜,他在府上宴请苏涟,听闻他家中小儿正在开?蒙念书,特地寻了许多名家名作?装箱成册。
苏涟打开?箱子,竟是满满一大箱白银,霎时吓得满头大汗。
“知府大人客气了,小儿愚钝,怕是读不懂这些惊世大儒所?作?的名篇。”他伸手擦了擦汗。
他惜命,不想入宁王一党。
那箱钱财,在他眼前?就像是白花花的刀子。
余霆被拂了脸面?,有些不悦,正想开?口,下?人进?来通报,郑谷又来了。
郑谷满身狼狈,进?来拜下?,见?苏涟也在,言辞闪烁。
“但?说无妨。”余霆心思一动,并未屏退苏涟。
“不好了大人,那凌晏池说抓到了山上的人,正在审问,怕是、怕是要问出些东西了,这该如何是好啊,可要派人去通知他们?转移藏身之?地?”
苏涟捂着耳朵不想听,话语还是传入他耳中。
他呜呼哀哉,这下?是真要上贼船了。
余霆拍案而起,眉头一皱,而后又缓缓坐下?:“不要轻举妄动。”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他们?若贸然动作?,即刻就会被凌晏池抓到把柄。
况且他与那些人合作?多年,深知他们?狡诈,凌晏池那点人手,就算进?山也未必擒得住他们?。
不过此人倒真是个祸害,若放任他再查,怕是真要对他们?不利了。
他与郑谷说了些什么。
苏涟听得冷汗涔涔。
郑谷畏缩:“真要如此?”
余霆伸手指天:“这可是上面?的意思,是他三番五次坏我们?大计,逼我们?动手的。”
“可是,圣上心系玉泉庙,怪罪下?来,怕是……”
“他是督工,要担责也是他担。”烛火划过余霆的脸,“此事我叫你去做,你自然也可以?找旁人去做,做干净点就行。”
郑谷提心吊胆地走了。
他走后,苏涟主动躬身一拜:“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有您这些名作?,犬子定然奋发图强,不忘大人的恩泽。”
他话都听了,若再不收下?,怕是死路一条。
余霆满意点点头,觉得此人还算识趣。
郑谷从酒楼交代完事回来后已是子夜时分。
他一腔怨念无处撒,去了别?苑就将熟睡的小妾拉起来。
小妾被他吓了一跳。
床帐剧烈摇动,她只得咬牙受着。
事毕,美人埋在他胸膛,嗔他,“奴家对大人有求必应,可大人答应奴家的事,一转眼就忘了。”
郑谷拍了拍她的屁股:“是你那兄长太招摇了,撞上那凌晏池,自然被撵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已另派了事交给他做,若成了,我重重有赏。”
他方才正是约了蓝建仁酒楼谈话,将这桩事交由他来做。
蓝建仁自从被凌晏池打了一顿后,对他恨之?入骨,听说能让他身败名裂,事成之?后还有好处,满口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