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吧。”姜芾用力挣脱,“不过那也是以前了,我们早已?和?离了。”
“我们真的要如此吗?”凌晏池不肯放手,企盼用柔和?的话揉软她的心肠。
姜芾隐隐不耐烦,二人拉扯动作过大,将那瓶药酒打翻在地。
“哐当”声响传入正要进门看望大哥伤势的凌子翊耳中?。
他被动响一惊,顿住脚步,站在门外倾听。
“我给你?的和?离书,你?亲自签了名姓,我们和?离了,一拍两?散,再?无瓜葛了。”
“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去告你?非礼了!亏你?还堂堂官员,难道要知法犯法吗!”
非礼?
凌子翊瞪大双眼,可惜扒在门上听不清,只听到姜大夫喊了几声“放开我”、“非礼”、“知法犯法”。
他捂着口鼻,难以置信。
他知道大哥心悦姜大夫,大哥如何就到了这般色令智昏的地步了?
人家不愿,也不能如此强求啊。
大哥他本就被贬,不能再?犯这种?错了,若传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他在门前急得?团团转,直接冲进去吧,又不好?,毕竟是自家兄长。
想来想去,他一脚踹倒了门前垒了一半的鸡窝,迅速躲到了墙后。
黄泥糊成?的土块轰然倒塌,房中?的二人微微愣神。
姜芾觊到空子,飞速抽走手腕,开门出去。
看到那一片黄泥废墟,她千头万绪,疲惫地叹了声气?。
真是闹心!
这鸡窝怎么还塌了?
她不想管他的伤了,去了厨房剥豌豆,一把撒下去,翠绿的豌豆洒入瓷碗,叮呤作响。
他说的那番话仍在她脑海盘旋。
她觉得?是他疯了,郁郁不得?志,脑子也憋坏了。
他从前不是看不起她、厌恶她的吗?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会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她,早就将帽子给她扣的严严实实。
他不会跟她多说一句话,对她从来都是冷着脸,居高?临下的赏罚分明。
那时她是爱慕他,可他不屑一顾,他就如山崖上的一朵花,不会为她倾倒半分。
最后,她泪流光了,失望攒够了,离开了那座与她格格不入的城,在养育自己的故乡找到了活着的价值,过得?平安健康,自由自在。
他又凭空出现,一次次接近她,甚至说想和?她冰释前嫌。
她如今不需要了,不需要任何人的悲悯与喜欢,她有能力自己为自己而活。
他的关怀、他的目光、他的爱慕,在她看来普通如尘埃,她可以伸手一扬,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是怀才不遇,困在江州,才对她这个尚算熟悉的前妻起了好?奇心。
等他回了长安,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身边都是知书达理的高?门贵女,也许就会觉得?今日?自己的话很?愚蠢吧。
凌子翊心中?藏不住事?,方才听到的事?,转头就去跟苏净薇说了。
毕竟娘子不是外人。
苏净薇听到他的话,拍案而起去找姜芾,坐在她身边旁敲侧击了几句,可姜芾始终绕过话题,显然是不愿提任何关于大哥的事?,且神情恹恹,全然没有往日?那股欢脱劲。
以大哥的为人,加之?他为了救她们还受了伤,她原本还不信的。
如今看来,保不齐还就是真的了。
她一回来,对着凌子翊就是一通发泄:“我看你?大哥平日?里倒是霁月清风,君子做派,没想到竟是这种?人!”
凌子翊怕被听到了,想去捂她的嘴,却被娘子一瞪,又缩回去了,只能苍白无力地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