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檀村,沿着河岸走到?下游,回想明仪的话,说是在河边的房中找到?了他。
可因今年的一场洪涝,村中房屋被冲得七零八落,下游修起了桥,已经不?剩一间房了。
他只好摆明身份,只说是为了查一桩案子,去寻九檀村的里正?,问下游岸边五年前住着哪几户人家,查到?那户人家,十有八九就是当?年搭救之人了。
里正?道,当?年岸边只住着三?户人家,一户是苏家的一对老夫妇,儿子去洛阳做生意,将父母安置在江州,这对夫妇三?年前就已相继离世?了。
另一户是位死了妻子的赵姓鳏夫,今年去了扬州当?上门女婿。
“那还有一户呢?”他问。
里正?给他斟了杯茶,“还有一户啊,是春晖堂的姜小娘子家哩。”
凌晏池手蓦然一晃,热茶泼了一身,溅湿了白袍。
大雨瓢泼,天际阴得像一层黑压压的幕布,豆大的雨水砸在油纸伞面,泻洒出?一道雨帘。
凌晏池眉骨沾满雨珠,心事重重地回去。
他问过了,那对苏姓老夫妇一直体弱多病,五年前就已七十有五高龄,纵使住在村中,也不?可能下河救人。
那位姓赵的男子倒是年轻力壮,五年前也住在村中。
他想着,脑海中再次晃过一道时隔三?年的声音。
他还记得,姜芾当?时就那样?红着眼?眶看着他,掷地有声:“若我说,当?年救你的不?是她,是我,你会对我好一点点吗?”
早在揭穿明仪的谎言时,他便想到?过她当?年对他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