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年未见?,凌晏池觉得他晒黑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从前?沉稳了些,不知?心性与学业可有长进。
“一路劳顿,累了吧。”
“大哥,我不累,范阳到长安才?六七日路程,我一路游山玩水,别提有多快哉了。”
他越说话?音越弱,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大哥这是?跟他客套呢,他倒好?,一股脑全招了。
大哥这下不会以为他在书院读书时也这般懈怠贪玩吧?
凌晏池是?有些微怒,不过看在他刚回来,并未出言责怪他,只问:“孩子取名了吗?”
凌明珈道:“取了,叫媛儿。”
“嗯。”凌晏池听到什么都是?风轻云淡,“晚些我去清涛院看看。”
“大哥。”凌明珈将东西拿出来,“这是?我作的时文,您看看。”
凌晏池微微扫了几眼,浅浅颔首。
看来他这几年的书没?白读,学问比在长安的那些年进步斐然。
虽还不到纸上生花的境界,可若再加把劲,中?个举人应当也是?能?中?的。
“倒是?比三弟的文章好?。”
凌明珈心道:那当然。
他又不是?榆木,没?日没?夜的学,猪也学会跑了。
三弟整日捧着他那个娘子当心肝,一心情爱,学问能?好?吗?
还得是?他。
得了大哥的称赞,他才?试探开口:“大哥,我前?几日在老宅田庄,看到大嫂了。”
“从、从前?的大嫂。”他怕言辞不当,又匆忙添了一句。
要不是?帮着荑兰提那桩事,他才?不提什么大嫂呢。他知?道大哥不拘情爱,从前?就不喜欢大嫂,贸然提旧人,大哥怕是?要生气了。
凌晏池一瞬间愣住了。
这声大嫂入耳,他竟觉得有些不太真切,自己?离她很近,又很远。
自从他知?道她当年是?两手空空走?的,她的样子就时不时往他脑海里钻。隐隐伴随着几分怀念与愧疚,徐徐幻化出她五官清晰的轮廓。
他极其想忘却?。
可这声大嫂,反而给?单调的轮廓添上浓墨。
他又想起了她。
凌明珈见?大哥都呆住了,还以为他忘了这么个人,提醒他:“大哥,就是?、就是?姜氏,你从前?娶过她的。”
凌晏池简直无语,言简意赅:“你想说什么?”
“她那夜借住在我们田庄上,恰逢我去田庄接荑兰,我们被?一伙歹人挟持,还是?她救了我们。后来荑兰生产时胎位不正,也是?她施针相救,不过我好?奇,她亲人都在长安,她怎会成了大夫,还到处给?人看病。”
凌晏池打?破沙锅问到底:“确有此事?你们在田庄遇见?了她?那日发生了什么?”
凌明珈没?想到他会问得这般详细,摸了摸鼻子回忆一番,道出来龙去脉。
当然,省去了自己?一时气急骂了她两句的事。
反正他不说,大哥也不会知?道。
凌晏池听他讲述,攥着茶盏的手骨紧了几分。
她一个人救了全田庄的人,还救了荑兰母女的性命,这和他在江州见?到的姜芾,何其相似。
胆大、勇敢、无畏,这是?他再次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样子。她身上开始有诸多奇特、诸多吸引他的地方。
他想起与她的最后一次相见?,是?那晚在醉春烟门口分别,她上了周玉霖的马车。
“她是?一个人来的范阳吗?”他问。
凌明珈实属纳闷,大哥怎么主动过问起她来了,“一行四个人,有她身边的苹儿,有个男人,她喊师兄,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