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如今才?知?道。
所有人都把她当傻子玩弄,她带着他送给?别人的东西去勾引他,她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恶心荒唐。
苹儿哭腔浓重,望着荑兰哽咽,“师父当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这样做!”
当年,她以为就算大爷与其他人都待师父不好?,她与荑兰也会真心待师父。
可那国公府都是?一群豺狼,所有人都在算计师父,连荑兰也在害她。
荑兰哭道:“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当年对我好?的少夫人!”
“好?了。”姜芾冷声打?断,“你如今跟我提这些旧事又有何意义呢,你若是?觉得愧疚,或是?心中?难安,那么我原谅你了。此事不必再提,你好?生休养,后会无期。”
从今往后,她与这些人都不会再见?了。
人她都能?忘,这一两桩事还忘不了吗?
天还没?亮,一行四人便走?了,没?要一分钱财。
爬上清梧山,偏不巧那位师伯下山替老友看诊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四人又下山,一时无处可去,还是?那位在颐元堂被?骗的带孩子的妇人留他们住了几日。
长安。
定国公府门前?围满了下人,说是?二爷要带着小小姐回来了。
秦氏换了身珠光宝气的紫裳,一早便巴巴地望着儿子和孙女归来。
阮氏娘家犯了桩案子,父亲与兄长一连被?贬了几级,她如今也学得收敛安分了不少,老老实实牵着儿子跟在婆母身旁候着夫君。
她知?晓自己?不能?再跋扈了,她都快两年没?见?过夫君了。她在定国公府过得还算安生,若再惹得夫君不快,给?她一纸休书,哪里还有她好?日子过。
荑兰那个小贱人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生了个女儿,又没?生出儿子来。
几辆宽敞马车停在府邸前?,伺候的下人们先下了车。接着便是?乳娘抱着孩子下来,最后凌明珈才?牵着荑兰出来。
“爹爹!”允哥儿冲上去抱爹。
允哥儿已有五虚岁了,成日里上蹿下跳,谁也不怕,就怕绮霞院那位大伯。
凌明珈抱起儿子转了几圈,“可有淘气?会认几个字了?”
允哥儿委屈巴巴抠着手指:“大伯看着我写字,我都不敢出来玩,爹爹能?去跟大伯说别让我写字吗?”
凌明珈倒被?儿子问得哽住。
还让他去跟大哥说,他哪里敢啊。
过会儿自己?怕是?都要去挨骂。
“大伯是?为你好?,让你写你就写,哪那么多废话?!”
秦氏抱着熟睡的孙女逗弄,笑的合不拢嘴。
阮氏一改从前?姿态,亲昵地去拉荑兰的手,笑问她恢复得可好?,说她那里有燕窝,回头送她几支炖汤喝。
荑兰被?吓个半死,还以为她又要来揪她的头发打?她,进府的一路都惴惴不安。
“母亲,大哥可在府上?”凌明珈拿着路上赶好?的几篇时文想去给?大哥看。
秦氏笑意一僵,提到这大郎她就来气。
分明是?他自己?答应要与白家相看,她堂堂国公夫人,舍下脸面与身份千里迢迢请媒人去幽州白家说亲,说得那白三娘答应来长安小住。
婚事都板上钉钉了,她本意是?让这白三娘子住到绮霞院,以大郎那冷淡性子,也好?趁着此时多亲近亲近。
可他却?将她派去打?理厢房的下人都赶了回来,那几个丫头哭着跑回来,说大爷骂她们不懂规矩,不成体统。
她当即就来了气,这不就是?拐弯抹角骂她吗,要不是?为了凌家好?,她可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