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见他不回话,起身穿好靴子,慢慢叹了口:“也罢,回曲阳侯府去,此处怕是没有我们主仆二人的容身之处了。”

然而未来及走,手腕被人一把攥住了。

楚熹淡淡回头,见谢镜渊正拧眉盯着自己:“你到底想何?”

这句话的思其实掺着几分服软,扩写一下,可以翻译:好吧,我误会你了,你想怎么样,不过分的我答应。

“不想何。”

楚熹顺势又坐了回去,“只是心寒罢了。”

他叹息着:“我本是真心求娶将军,新婚之夜虽有所薄待,可这颗心却是半分不假。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我处处将军着想,反而被人作『奸』细,既此,倒不回去算了。”

这话说的,好似谢镜渊对他做了什么严刑拷打惨无人的事。可老天有眼,谢镜渊连根指头没动过他。

谢镜渊不太想背锅:“本将军何时冤枉过你?”

楚熹:“刚才。”

谢镜渊:“我不过问了两句话,这也叫怀疑?”

楚熹:“既不怀疑,何不许我进余痕阁?”

谢镜渊下识:“谁不让你进了。”

他话音刚落,见楚熹正味不明的盯着自己,这才察觉失言。谢镜渊正准备说些什么描补,却听楚熹:“将军不用说这些话骗我,不许进不进吧,反正将军怀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说完,自顾自:“只是下次将军若再怀疑我,不必问那些问题了,直接杀了是。我这人受不冤枉。”

“……”

谢镜渊一时无言,室内顿时陷入静默,只有灯烛爆燃的嘶嘶声。

谢镜渊睨着窗外,见外面光秃秃一片,碧梗树被砍了精光。思及万济邈说过的话,内心一向巍然不动的某样东西产生了些许动摇。

像一面高墙忽然出现裂缝,你永远不知那裂缝到底是了透过一线阳光,还是了使它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