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凡闻言果安静下来,没有再动了。

衙役状招,将拐子王连同刘爷家,有容宣他们带去了衙门。堆百姓跟在后想看热闹,将府衙间围得水泄不通。

贺延平是糊涂官。他清早被人叫醒说有官司要判,眼睛都没睁开从小妾床上爬了起来。升堂的时候哈欠连天,重重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古代断案讲究声夺人,县官的第印象很重要。拐子王闻言立刻噗通声跪倒在地,哭得把鼻涕把泪:“求青天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他筛去些自己不利的事情,添油加醋把刘爷家欠钱不的经过复述了遍。并且状告刘栓柱磕碎他的翠玉扳指,伙同人打掉他的门牙,编得那叫真。最后呈上契约为证。

拐子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事情经过是这,请老爷替小民做主!”

百姓在后指指点点,恨不得往他身上扔菜叶子。

容宣低着头若有所思,开始复盘拐子王刚才话语中的漏洞。姬凡觉得此人实在耻,原本想暗中收拾他,奈何衙门地干干净净,连块碎石都找不到,只得作罢。

刘爷听拐子王恶人告状,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白着脸开口解释道:“人,不是这的,不是这的啊!”

巧英在旁哭得抽抽噎噎,连气都上不来了。

贺县官只认证据。他盯着那张按了印的契约比片刻,后抬眼看向刘爷:“本官问你,这上的印是你按的吗?”

刘爷语结:“这……这……他告诉草民上写的是十两银子,草民才按的印,是他欺骗于我呀!”

贺县官闻言唔了声:“你年只用交七成的地租给他,折算下来也不过二十几两银子罢了,百两确实多了些。不过契约在此,本官也只能依法判案。你下次与人签契记得仔细看清楚,莫再做糊涂事了。三日之内若是不上银两,便将孙女和田屋抵押给他吧。”

刘爷闻言眼睛闭,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巧英抱着他连连哭泣,拐子王恨声道:“畜!我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栓柱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拐子王状又立刻补充道:“人!栓柱磕坏了小人价值百两的翠玉扳指!”

贺县官打了哈欠:“这不好办,直接让他再多赔你百两是了。”

他语罢拍了拍惊堂木,正准备退堂,耳畔忽响起道声音

“人且慢!”

“嗯?”

贺县官闻言『揉』了『揉』眼睛,循声看过去,却方才直默不作声的容宣忽站了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拐子王立刻出声补充:“人!他和刘拴住是伙的,打掉了小人的两颗门牙!人千万不能放过他啊!”

姬凡目光冷冷扫,拐子王又立刻吓得安静如鸡。

容宣贺县官拱道:“学以为人方才的判决似有不妥。”

贺县官闻言皱了皱眉:“你自称学,想必有功名在身,也是读过书的。你倒是说说本官哪里判得不妥,欠债钱难道不应该?”

容宣竟是点头:“应该。”

贺县官又问:“损坏财物赔银子难道不应该?”

容宣又是点头:“自应该。”

贺县官烦躁拍桌:“那你有何异议?!”

容宣略微颔首:“拐子王状告刘家欠债不,蓄意伤人,学亦有三条罪名要告他,请人听完再做辨。”

拐子王觉得荒谬:“告我?你要告我什么?!”

容宣忽转身看向他,目光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当年高祖皇帝登基,体恤民疾苦,特改律文:凡收田租,以粮做抵,不得高于六成。凡遇水、旱、虫灾,致使田地受损超过四成,便可免去田租。去年水灾连连,常、邕、武、宁等十六州县皆受其害,官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