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该不会真想去验尸吧?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谢镜渊就见楚熹年忽然走向人群中间,对四方了一礼:“在不,德薄能鲜,今日高朋满座,皆有踔绝之能,故不敢显『露』人前,班门弄斧。”

众人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但也都侧耳倾听,退避回礼。

楚熹年看了眼金如海,顿了顿,这继续道:“金公子无辜命丧,父母必深悲痛切,想亲手替爱子洗清冤屈也人之常,我等又何必阻拦,想来圣上也会体恤。如今官府未至,金大人想查什么便尽管道来,我等定一一解『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虽不精验尸之道,却也粗知一二,金大人在此哭求子殿也无济于事,不如便亲手查验,我等从旁辅助如何?”

楚熹年语罢,做了个请的,方向正好对金公子已经半凉的尸首。

金如海脸颊肌肉抽搐不断,心想梅奉臣『性』格古板不知变通,等明镜司的人一来,自己只怕再难沾手,倒不如趁此机会盘查一番,瞧瞧谁的嫌疑最大。

“好”

金如海忽然挥袖,出喝止众人的窃窃私语,对楚熹年道:“老夫今日便依你之言,亲手查验一番,若让老夫知晓凶手谁,定不轻饶!”

说出最后一句时,他苍老的眼中满狠戾,众人吓得齐齐一颤,再不敢吭。

金公子的尸体便静静趴在桌子上,因为伤势在脑部,而非大脉,血仅流了一小滩便凝固住了。

金大人看得悲痛心切,双手颤抖,不敢触碰,末了扭头看向众人:“我儿如何死的?!又谁现的尸首?!”

彼时广平郡王正在撕画,大家皆围一团阻拦,实在无暇分神顾及旁的。画在眼皮子底偷了都没现,更何况死了人。

内堂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楚熹年忽然在众目睽睽之走至金公子尸体旁边,人在地上小心放平。而后挽起袖口,解开了他的衣衫,音平静地一一叙述。

“金公子尸首尚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楚熹年目光由上至,粗略看了一遍尸体的四肢后背:“体表无明显外伤,致命伤在脑部,左右阳『穴』各有处血洞,似尖细之物贯穿。”

他说,又扒开尸体的眼皮和口唇:“眼球外凸,舌尖破损紫,耳廓出血,双手痉挛,死前曾经中毒,有挣扎痕迹。”

楚熹年语罢看向四周,见金公子面前的桌上有一杯残茶,从地上起身,忽略了谢镜渊危险的目光,在其中一名穿鹅黄衫裙的贵女头上拔了根银簪来:“借姑娘簪花一用。”

那贵女小小惊呼一,却也没阻拦,好奇看向他,想知道楚熹年要做些什么。

众人只见楚熹年银簪在杯盏中搅弄片刻,等再取出时,银『色』的簪棍已然乌黑,不由得纷纷瞪大眼睛,惊慌失措。

“茶中有毒!怎么办,我也曾饮过此茶!”

“我……我也饮过,这可怎么好?!”

“快去找大夫来!”

楚熹年笑了笑,低头用帕子擦拭手心,出言平息慌『乱』:“诸位不必惊慌,此毒『药』『性』猛烈,服后顷刻便会毙命,仅金公子一人的杯盏中有毒罢了。”

这一起有预谋有针对的谋杀案。

金如海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已经开始飞快思索自己否得罪过什么仇家,然而还未来得及出,便听楚熹年道:“敢刚现金公子尸首的哪位姑娘?”

一名雪衫女子闻言犹豫一瞬,从人群中走出,对楚熹年金如海施了一礼:“小女子江素琪,我先现金公子尸首的。”

平洲江家的大小姐。

楚熹年:“敢姑娘,时何景?”

江素琪慢慢回忆道:“……我金公子席位相邻,赏画之时,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