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就趁着这个空档,快速把门打开,一路跑了出去。
她急促地喘着气,跑过去开大门的时候才发现手上还拿着东西。
那是一个七彩玛瑙雕刻的摆件,她刚刚就是用这个石头一样的东西,砸的季宴礼。
余笙盯着手里的东西愣了好久,才抓着门把缓缓回头。
她刚刚一直以为他在背后追,可现在却看到她身后空空荡荡,只有阳台上的窗帘被风扬起,空落落的飘在那里。
卧室里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人声,刚刚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之后,后背开始泛起一层冷汗。
余笙想不起自己刚刚砸到季宴礼哪里了,他为什么没有追出来?
以那男人此刻蛮横的个性,若人还好好的,不可能会让她这么轻松走掉。
该不会…
越想越心惊,余笙还是朝着卧室的方向快速走了回去。
进了卧室,就看到季宴礼正佝偻着身子坐在床边,头垂着,表情被隐在阴影中分辨不清,但整个人看起来是一种极颓败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余笙忽然觉得心被什么揪了一下,竟有些难过。
大约是她想不到会看到这个男人这样挫败狼狈的一面。
这跟他平常的样子,完全两个极端,让那股破碎感显得尤其强烈。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缓缓抬起头,额前垂下的头发遮住他大半张脸,却也显得他的嘴唇越发的苍白病态。
余笙看到他的样子,心突的一跳,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时,却忽然听到他沙哑着开口:
“刚刚…我很抱歉…”
0100 为爱做三
“抱歉,我刚刚…以为在做梦…”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不知道是生病还是受伤的缘故,声音虚弱了许多。
余笙咽了下喉咙,就着灯光,她发现他额头上的一抹猩红。
血出的不多,但那泛着紫的伤口,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尤其刺眼。
她没有过去,只是站在原地,与他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谨慎开口:“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他没有回答,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忽然开口:“你就这么讨厌我?”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那沙哑的嗓音在此时更为沉呀,带着极强的颗粒感,像是从嗓子里磨出来的。
他侧脸迎着床头灯,抬眼望她,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他俊秀的面颊上,竟有一种温柔的怜惜。
往日里的那些盛气凌人的气势全然不见,他此刻望过来的眼神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卑微讨好,贪婪渴切…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为爱所苦的男子。
爱?
余笙的心砰的一跳,不受控制的陡然失序。
她闭了闭眼睛,强行让自己的思绪从那不靠谱的猜测中挣脱出来,平静地回答:“我结婚了。”
“那又怎样?结婚了也可以离婚…或者,我也可以做你的情人…”他敛起眼睫,眸色冷峻,看起来竟是有几分认真的。
余笙愕然,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叫她离婚便罢,做她的情人是什么意思?
他这样一个身价的男人,主动跑来给她当小三?
余笙自觉自己没那么大魅力,只当他是病了,脑子不清醒,不然也说不出这样离谱的话。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闹我了?家里有药吗?还是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她故意岔开话题的做法显然让他有些失望。
男人垂下眼皮,手撑着膝盖似乎想要站起身。
然而他刚离开床面,却突然晃了晃,双腿像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摇晃着即将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