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胭脂涂多了。”景听尘慢慢地放下手,神色里找不出一丝不同,她稳稳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往后你随我出入军营,换上软甲,你若执意穿,我便将你调到马厩。”
阿拉真靠坐在景听尘旁侧,说:“穿什么软甲,比宫衣还难看,营中哪个将军不带个侍奴。”她胳膊碰了碰景听尘,看着景听尘,“你将我好好打扮一番,带着去军营逛上一圈,给你长长脸。”
听到这话,景听尘差点被茶水噎死,她闷声咳嗽一阵才缓过来,说:“这么说,我打扮你给我自己长脸,我还赚了是吧。”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你还不如在我营中耍一套花枪来的实在。”
“那不行。”阿拉真手撑在桌上,“给你看可以,别人不行。”她仰首甜甜地笑了起来。
景听尘还想说什么,只见侍卫冲了进来打断,侍卫面上自然,单膝跪底高声道:“大帅,浔安急报,太后景将军正舱有请。”
景听尘打开手上的册子,匆匆瞧了一眼,严肃说:“集结军队随时待命。”
阿拉真一把拉住景听尘说:“茶还没喝,我专门煮的。”
“回来喝,你找件我的衣服换上,别乱跑。”景听尘打量她一眼,便离开了房间,阿拉真虽不知出了何事,但从景听尘面上能瞧出,此事不小,等到景听尘出营,刚刚的侍卫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颇有深意。
第65章 孤鸾
轮船上士兵整装代发,几艘船上都接了令,随时准备号令,阿拉真避开人跟着刚刚进屋的侍卫,侍卫三步两回头,下了仓库。
侍卫入了仓库,直到阿拉真进去,他闭上门,仓库内有一扇小窗,望去能见天空一片蓝。
堆着杂物的船舱极少有人来,侍卫多数都挤在另一个屋子内,面前这人摘下头盔,冷声说:“我是铁朝鲁,特勤的亲信军师,前来协助你,阿真姑娘,调到景听尘身侧就没了音信,还真当自己是景听尘的人不成?”他转过身,那双眼睛迸射出的只有冷厉,他拿出袖中的天狼符。
天狼符硕和东部特勤持有,他有此物绝是特勤派来的,一见此符,阿拉真右手搭在左肩下,垂首不敢看第二眼,她说:“望请军师恕罪,大帅她。”她愣了下改口,“景听尘太过警惕,我一直寻不到机会送信给特勤。”
铁朝鲁打量她一番,偏头认真看了阿拉真的模样笑着说:“阿真姑娘认清你的身份,景听尘若是个男儿身,你三两下没准还能成为暖床的侍女,但她不是。”
这话不禁让阿拉真脸上泛起红晕,甚是慌乱,眼神不知放到何处算为妥当,“特勤曾吩咐让我假意被捕潜入景听尘营帐中,不过兜兜转转如今总算到了景听尘的身侧。”
“听闻你出手救人,暴露身手。”铁朝鲁站直了身子。
阿拉真单膝跪地说:“确有此事,不过,当时我尚在太后身侧做事,救的是景听尘的妹妹顾司宜,宫中人尽皆知顾司宜是景听尘的软肋,救下她也是为了能想办法搭线到景听尘的身侧。”话罢她小心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铁朝鲁沉默良久,“顾司宜,七处营之首顾夜如的女儿。”他转过身望着窗外,“起来,此事我尚为报给特勤,此前崔家利用你掌握太后,如今崔家已灭,起不了作用。大北已是病入膏肓,不过几贴良药强撑着,接下来,跟紧景听尘,获取她的信任是你要做的事情。”
“是。”阿拉真点头鞠躬,看着铁朝鲁的背影,阿拉真说,“因此前暴露身份,要获取景听尘的信任并非易事....”
“若要一统中原,四方之帅定得一一除尽,五年前除去了浔安永安王顾华燃,如今只剩三方,南璟王在南璟留有幼子在宫早晚得出事,这三方最难的便是烈阳王景听尘,不管你用任何办法,让景听尘信任你,若她降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