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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到我手里,我要它变成什么,它就得成什么。”季般般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随意的翻动了几页,“近几年池昌庭步步分散七处营的势力,你就没觉得可疑?”
“他分散七处营,不让七处变得重要,不过是不想外戚专权,有什么可疑的。”顾司宜对此事能看明白,也不会将注意力放在池阁老的身上,“你放了他,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是你杀了崔夫人吧,也不知道那把火是我放的,你嫁祸给朝廷,你这哪是让他回去传话,你这是逼他造反。”
文人造反比草寇更为可怕,他们手无寸铁却能用墨笔让后人铭记千年,让帝君受万人唾弃,让朝政缺憾被无限放大直至最后形成黑洞,吞噬整个王朝。
而这一切三姓九姓小族能做到,自打邹家老太一死,朝廷第一时间送去圣旨,补了学堂修缮银两,事情做到这份上,就看背后的崔寄成怎么去搅乱水池,池塘不浑,他无法浑水摸鱼。
季般般轻声说:“他怎样做是他的事情,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季般般在暗光里对上顾司宜的眼睛,不经意间又将刚翻了几页的书放回原位,“你不是要查大理寺放在刑部的卷宗?今夜子时,我在此处等你。”她的眼角带笑,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左右她的情绪。
顾司宜前段时间求季般般的事情,季般般倒是办得很快,殊不知她如何办到的,哪怕是纪桐应该也没这个资格去翻看,无皇令翻看卷宗会被革职蹲监牢,但季般般却如同神人,什么事情都不难不倒她。
说她是这宫中不体面的公主,顾司宜看着不像,反而更像是这宫里的雏凤。
顾司宜应声后出了藏书阁,此处人少,门口也瞧不见太监宫女,自打先前孙时鲤提醒过后,她同季般般在人前是该保持距离。
她刚过长廊,便见着景听尘疾步而来,景听尘没有笑脸,景听尘往她身后瞥了眼问道:“你怎么从此处过来?”
“我绕了路,刚说要去寻你,听说你去了大殿呈漠原蛮子降书。”顾司宜望着景听尘,景听尘面色凝重,显然是察觉了什么,这宫里四处都是眼线,她入了宫第一件事便是去藏书阁难免引人怀疑。
景听尘抿着下唇没有说话,倒让顾司宜格外紧张,顾司宜拉着她的小臂焦急问道:“我听太监说昨日你入城遇刺了,可有受伤?查出什么了吗?”
景听尘抬眸看顾司宜的模样,不忍再追问别的,说:“几个蝼蚁能把我怎么样,刺客是死士,没能抓住活口,要不是太后身侧那女官拉我离开,我还能抓个活的,知道崔寄成的下落。”
顾司宜心头一紧,先前阿洵就是死在崔氏手里,穿着相同的蒙面刺客,这事儿很好猜,但是景白烯不会将事情真相告知给太后以免牵连到景家。
顾司宜垂首,柔声道:“你没有受伤就好。”
“红影的案子又翻了出来,昨日的事情太后要查个水落石出,先前崔家设陷阱暗杀你,杀了阿洵,我不会放过崔寄成。”景听尘身上穿的软甲,一双黑靴上还挂着铁饰,稍一走动碰撞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所有的细节联系起来我发现,红影是太后身侧女官,昨日我刻意留意了一下,此人会武。”
顾司宜捏着衣角,过了片刻,说,“是她,我找她对峙过,不过自打上次案子后,她似乎已和崔家决裂了。”
起码她没再查到过阿拉真和崔家有什么联系,何况现在崔以朗已成了家主,阿拉真已经彻底摆脱了崔家的控制。
景听尘沉思顷刻,摇头说:“不对,我在军营见她时,她分明是个不会武的弱女子,若是会点功夫也不会被抓到军营,这事儿不对。”
景听尘救她那日分明见着阿拉真满脸泪痕,上衣被军中将士撕得只剩下一层薄纱,那日她恰好要去审问两个敌军将领,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