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昨夜不睡那屋?占我便宜不说,我可陪你找了一下午,绾绾姑娘,是不是太过放肆了?”季般般停顿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顾司宜沉默,顷刻,听到司礼监方向传来一声鸟叫,两人目光同时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司礼监养的别的鹦鹉早已转到了宫外饲养,这叫声定是隐仙殿丢的那只。
两人很有默契往着司礼监方向去,到了用膳的时间,奴才们都不在内,留下了一两个值班的太监。
顾司宜和季般般顺着声音直接绕到了司礼监后房,司礼监的后房仍留有提督官舍的招牌。
早年间设有提督太监,但这提督太监因贪污官银被先皇斩了头,于是提督一职撤除了,这秉笔常真也担起掌印,提督职务暂交到了他的手中,一直保留到如今。
从这提督的官舍往后走上一阵,便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杂院内。
“这司礼监还有这样的杂间,怎么不住人。”季般般环视四周。
小院设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房间,石阶上盖着一抹绿青,年久失修土墙的砖瓦掉落也不见被清理。
顾司宜说:“司礼监设有这种官房一般都是给有份位的太监居住的,但是这类宦官通常不住这儿。”顾司宜透着窗往里看,里面并非设的大通铺。
有位份的宦官手上有点银子都会买个小院在宫外,以便自己娶妻。
季般般手挡住眼周的光,俯下身子朝着一间房望去,她自幼不在宫里,对这些事情自然不了解。
她双眉一皱,透过缝隙她看见这间屋子摆设整齐,桌面一尘不染,床榻被褥也像是新换的。
季般般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找准了位置,一脚将门踹开,巨大的响动让门上的旧土落下,激起一阵尘土。
顾司宜走到她的身侧,掩嘴咳嗽两声,发髻上留下不少灰尘。
待到定睛看清,两人入了屋子四下环视,季般般拂手替她扬开四周的灰尘,然后将门掩上。
屋内用的皆是上等的物件,而在最里侧的桌上摆着一些陶瓷做的小玩意儿,做的甚是精致,并排放在托盘内,托盘内装着清水。
“这什么东西?”季般般伸手拿起其中月牙形状的玉件,细细端详一番。
顾司宜转过头看不出别样,道:“走吧。”
这屋子兴许住着哪个宦官,两人准备一道离开,季般般刚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听到屋外有了动静。
门口出现两道人影,常真的声音传来,“楞着作甚,走。”
季般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柜门,将顾司宜推了进去,两人挤在衣柜中。
顾司宜压低了嗓子说:“又不是做贼,躲什么。”
为了防止顾司宜掉下去,季般般将她搂在怀里,她噤声,透着缝隙往外看去。
常真推着兴安入内,一脸的欢喜,摘下头上的乌纱帽说:“你小子成日躲着咱家,还不是让咱家给逮到了。”
满头的银发衬着敷了粉的面显得异常瘆人,他悠悠地到桌边,对着铜镜涂起口脂来。
兴安则在一旁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常真冷哼一声,尖着嗓子道:“规矩这是忘了?”
两人盯着柜外的场景,一脸茫然对视了一番,又转头认真地看着。
兴安见常真变了脸色,不敢多吭声,忙着开始脱外衣,抿着双唇,头发丝都在颤抖,眼眶渐红。
随着衣服一件件掉落,只剩下最后的内衬,兴安犹豫起来,手上的动作也逐渐缓慢,眼眶中包的泪水也忍不住滑倒了面颊。
“啧啧,哭哭啼啼,还没开始呢,收回去!”常真摇摇头,他将托盘往外挪了挪,“今日选哪个?”
兴安抹了抹眼泪,颤颤巍巍的去碰季般般刚刚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