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季般般踩着石板的积水,疾步来到御书房,御书房内焚着香,站在门口便能闻到,常真通传后,她才带着允乔小步进了屋。

她听到内屋传来阵阵咳嗽,太后将手中最后一点鱼料皆数全撒了进鱼缸,那鱼儿长得甚是稀奇,头红白身,在缸中大口啃食着。

“起来吧。”她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手心,季般般这才起身。

太后说道:“此次陛下举行登基大典,本也该给你个封号,不过文武百官此前都不知晓你的存在,对你的身份,还存有疑心,此事便回了关卫再办吧。”

季般般行礼示意,神色自若,说:“全凭太后做主。”

太后扫了一眼忍不住轻笑:“倒是个听话的主。”

太后打量着她,“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眉宇神态倒是像极了先帝,顾家之事,在封家那儿你算赢了几分好感,查清顾家罪证有功。”

太后坐到了上座,继续说:“先帝的使臣曾贡献过四只鹦鹉,能说上几句人话,先帝宝贝的很,隐仙殿偏了些,养上这么个东西在殿中,也不闷的慌,便赏赐一只给你。”

季般般骤然抬起双眼道了谢,太后吹着杯中的茶沫,“另外顾家那丫头住的跟你近,长姐打心眼里疼她,哀家许你入她殿中走动同她说说话儿。”

季般般丝毫不感到诧异,“谨遵太后懿旨。”她早知太后将她安排在顾司宜隔壁另有所图,季般般语气那样的云淡风轻,让太后都甚是觉得琢磨不透。

出殿门许久,允乔瞧见四下无人,说道:“太后这是何意?公主与那顾家从无交集,这黄册还是公主递交。”

季般般淡淡一笑,说,“她手无半分实权,着急了,她想要钟家坐上七处营之首的位置,但统领黑牌却跟着太傅一起失踪了,没有这牌子,钟家坐不上去,她的后位也坐的不踏实。”

允乔似是明白了什么,“太傅向来和顾家交好,所以留下了顾家小姐的命,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个。”

季般般不做回答,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石子飞出老远,掉落之地出现一双脚,封鹿栩定在那侧,对着季般般行了礼,本想开口问好。

谁知季般般都未曾看他一眼,径直朝着司礼监的方向走去。

“封家救驾有功,太后让封赏二公子做了礼部侍郎,以后可跟公子走的近了。”允乔转头小心的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封鹿栩。

纪恒作为仓处营统办,养子纪桐在宫中任职礼部侍郎,原先尚书在此次南行中死了,纪桐顶替了他的职,侍郎便空缺了下来。

圣贤帝重武轻文,礼部作为文职在朝廷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季般般至始至终未转头看他一眼,她和纪恒进宫那日和封鹿栩打过一个照面,他们从头到尾不是一路人。

还未踏进司礼监,便听着里面吵吵闹闹,门内挤了不少身穿朝服的官员,有的官员揪着太监便打了起来,一小太监跨门而出,对着季般般行了礼,神情有些慌张。

“太后赏了公主一只先帝曾饲养的鹦鹉,所以来找常真公公带回去。”允乔还不忘往里瞧上几眼。

小太监擦擦额头的汗,小声说道:“公主请随奴才来。”

“公公,刚刚这司礼监是发生了何事?”允乔不免问道。

小太监往后看了眼,长舒一口气,说:“皇上举办登基大典,户部迟迟拨不出银两,以掌印公公不给披红为由,推脱责任,各部官员不满,这才来了司礼监闹事。”

允乔看了一眼季般般,继续询问,“雁都时,先皇年年办宴,何其奢靡壮观,户部怎会拨不出来银子。”

小太监勾着身子在前方领路,答道:“如今四下打仗,太后先前下旨犒赏三军,远在关卫的将士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