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搂住季般般,她想要尽收的柔情凑上来那一刻让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季般般扯下她头上的红绳,也并无多话,二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靠里的床榻便成了她们完成这个默契的最佳地,待到外衣悉数而落,顾司宜听到耳边传来甜如浸蜜般的声音。
“等下,我洗手。”季般般翻身便下了床,本有的兴致渐渐消失,她内里的一件白衣衬出优美的曲线。
顾司宜倚身瞧着季般般的背影,崔家和季般般搭上关系在外人看来,这是崔家为了攀爬走的一步棋,可她看来这只是一部分,崔寄成怕是在当初礼部的宴上便生了此意。
下一步路她又该如何走,她从未有过的迷茫在这时展现了出来,她不信顾家通敌叛国,绝不信。
旁晚时分,云霞拖着落幕残阳,将光束铺在宫廷琉璃砖瓦上,显得荒凉而又惨淡。
景白烯刚同太后请了安,这一来便要在宫里住上一阵,旁侧书童打扮的少年推着轮椅,二人散漫地到了紫云阁旁的小道上。
此路通户部庚司最近,庚司管理着军粮分配,府衙也设在宫内,方便司礼监披红。
“公子,太后对扣粮之事只字不提,如今我们去替大帅要粮,这户部可会打发我们?”书童面带担忧,推着轮椅绕开路上小石子。
景白烯目视着前方,说:“大宝,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宝抬眸望着天边,想了一阵,恍然大悟道:“昨儿太后刚办完寿宴,今天礼部便会去户部报账要银子,这时候我们去要粮,事儿便会闹大,丞相自然会知晓此事。”
景白烯脸上的笑有点无奈,不过好在身侧的书童能一点就通,不算太蠢。
“不过为何不直接报信给丞相。”
“太后即然做了此事,便做好了万足的准备,粮食扣在偃台庆州,离泗州淇城千里路,我们手无铁证,若直接传信,还得等丞相查一查,届时太后称粮食在路上,是押粮官偷了懒送的慢了些,等听尘收到粮怕是帐中战马都得杀光了。”景白烯目光笃定,“若是宫里传开了太后扣粮的事儿,还不等到传到丞相耳中,太后便能让人放粮,你说哪头更快”
景白烯来了浔安三年,一直住在城内盯着宫中一举一动,常都港的粮仓他无眼线,他从没想过朝廷会在粮草上动手逼迫景家,用粮逼将,无疑是自掘坟墓,此前若不是景听尘书信告知此事,他也不会现身进宫。
霞光裹着金轮,迸射出道道光芒,光束夹进长空,均匀散落在景白烯身上,两道长影拉在宫街上,直到户部庚司。
景白烯入门前恰与封鹿栩撞了个正着,封鹿栩的青衣衬着身形恰到好处,见到他时泪痣旁的瞳孔一震,略显慌张。
他不知为何这个少年每次见他都会如此紧张拘束,封鹿栩点头示意打了招呼,他背过身不敢看景白烯射人的双目。
“封侍郎?”景白烯不确定地问,开口之际,他明显看到封鹿栩身子一颤。
封鹿栩缓缓转过头应声,“将军安好。”他双手作揖行了大礼。
这举动惹得景白烯忍不住笑了,“侍郎不必行此大礼,你我品皆相当。”景白烯朝着内里看了眼,“侍郎怎一人来,这礼部上下司设八所都参了太后寿宴,一人来这账怕是不好算呐。”
他笑定格在音落,眸子如一潭深水,让人陷入其中无处喘息。
封鹿栩直起身子,苦笑道:“往年是各司设吏人前来结算,尚书总个账就行,今年官宴后发现账目核对不上,多出的预算户部也不给算,所以尚书此次让各司账目先到的我这儿,然后我一并拿到户部结算。”
每每宫中举办宴,各司都会增加预算,多出的部分美名其曰称赏钱,像此类红事,赏钱是合情合理,运气好的来这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