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气儿,取我性命。”
乐妓摇摇头,“不不,女官人,奴是何等身份,哪能和太后身侧女官通气儿,再说她非教坊司的官妓,又何须做此事。”
顾司宜闭眼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簪子,她恶狠狠地看着满脸泪痕的女子,放下的手再次猛的抬起来。
女子下意识的拿手去挡,“是司礼监!”
话罢不见簪子落下,乐妓缓缓睁开眼,见顾司宜右手顿在半空,一脸从容淡定。
“嗯?密令何在?”顾司宜将簪子放下,一改刚刚的凶恶,她牵起乐妓衣角,擦起簪子来。
乐妓不敢大动,“是掌印身侧的小卓子,口头传话,不曾有密令。”
宫里人尽皆知,当初顾司宜是被景听尘和大长公主保下的性命,这几年大长公主也不曾再召见顾司宜,景听尘远在战场,顾司宜死了也会不了了之,哪怕景听尘事后要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顾司宜擦干净血渍,将簪子收回了袖中,顺势扯下乐妓的腰牌,端详起来,“王淑语。”她轻声念出名字,抬眼瞧了她。
“滚吧。”季般般上前说道,乐妓也顾不得收回令牌,慌慌张张朝着小巷尽头跑去,头也不敢回。
“这条密令不是每个乐妓都知晓。”季般般伸手勾了勾顾司宜垂在身后的发尾,她将手指勾的那一缕头发拉到了顾司宜胸前,微偏了一下脑袋观察着她。
顾司宜很是镇定,她嫣然一笑将令牌放到腰间,“我知道,她在骗我。”见季般般眉头微蹙,她继续说道:“如若司礼监要杀我,我早死在几年前的狱杖之下,当初小修子死前写的供词往我身上泼脏水,显然被人胁迫,而胁迫之人绝不是掌印。”
她明亮的眼神如蜻蜓点水,让池塘荡出清波。
“绾绾可是知道是谁胁迫?”季般般面上露出柔和的笑意。
“嗯?殿下做的事儿还反倒询问起我来了,若是旁人胁迫,这供词早呈与太后,殿下威胁他写下这供词,又杀了他,若说殿下想在我面前邀功?”顾司宜摇摇头,“我看不像,倒像是为了赴礼部的宴做铺垫。”
季般般认真地听顾司宜说着,被点破了也丝毫不慌,反而多了几丝怡悦,“怎么样?我演起来是不是不比你差。”
“我比不了,你拉我去礼部宴,又设上座给我,让我对崔家多个戒备,太后私自减了尘姐姐军队的粮,崔寄成又回了宫,没有池阁老应声,太后连个官职都不敢封给他,崔家仰仗太后生存,一人得道,鸡犬都跟着升天,如此看来,倘若我死在尘姐姐回宫之时。”顾司宜透着冷静,“宫中届时定会掀起血雨腥风。”
景听尘待她极好,顾司宜心里有数,可惜她成了景听尘的软肋,若想动景家,只能在她身上下功夫。
“所以,你知道了。”季般般说道。
“崔家。”顾司宜肯定地说。
顾司宜心理很是清楚,要在何时对季般般毫无保留袒露所想,又要何时装傻充愣,季般般此人身上留了太多秘密,让她猜不透,查不出的秘密。
第30章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