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大人做主便是。”阿拉真将神色中的冷漠藏的甚好,司业忙的点头,这才领着二人进了屋。

胡笛配上古琴别有一番韵味,顾司宜被弹琴的姑娘所吸引,这首曲子在泗州常听到,胡曲比中原的曲子听着轻快许多,在泗州时,师傅的药观旁便住着一个胡人姑娘,虽不曾见过,可从悠悠琴声中也能探出几分此人的心性。

见人来,乐妓们放下手中的练习,忙的站成了一排,司业早安排好了,领头排的三个女子格外亮眼,许就是司业说的北教官妓。

“女官人,人皆已在此,交给你了。”司业小声地在阿拉真耳边说道。他从手中摸出教坊司的通行牌子。

若是哪个官员进了教坊司,也得有牌子才能畅行无阻,阿拉真低头应声,待到司业退了出去,她这才转过头面向众人。

阿拉真目光扫过乐妓身旁的乐器,“太后寿辰,要看的是胡旋舞,劳烦哪位去将舞服拿来。”

众人互相看看,终有一女子从队列中走出,“我去。”她看向旁侧的顾司宜,说:“这胡旋舞的衣服尚有几套不同样式的,殊不知太后喜欢什么样的?”

顾司宜听懂了她的意思,还不等人开口,便说道:“我随你一同前去。”也正好顺了她的心意,这房里香粉味太重让她喘不过气。

顾司宜转头之际,发现阿拉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乐妓。

出了房门,过几条走廊,便是教坊司的仓库,青石砖瓦上吊着陈年旧蛛网,“女官人请。”乐妓站门口,等着顾司宜先进。

顾司宜从门口发现里面挂着各色服饰,也没在怀疑,提了裙摆入内,走近了方才发现,舞服上都皆落了灰,一股灰尘霉味扑鼻而来。

四面墙未设窗户,光只能顺着门缝爬进来,顾司宜打量着四周,她脚底踩着的一抹光束瞬间消失。

顾司宜察觉不对劲,忙的转头,身后大门已锁上,中计了!

她慌张往大门而去,一声女子惨叫传来,随即而来,大门被猛的踹倒。

房门因这一响动激起不少尘土,季般般站在门口双眉拧在了一处,像是从云层里拨开的一束阳光,让顾司宜感到莫名的安心,季般般瞧着她无恙,便垂下眼看地上的乐妓。

乐妓想要站起身逃离此处,只见季般般一脚踩在乐妓背上,粉色衣衫沾上尘土,乐妓吃疼地发出惨叫。

“动我的人,你当真该死。”季般般轻蔑地瞧着地上的人,脚上使了几分力。

顾司宜看着地上求饶的乐妓,想起刚刚乐妓看向阿拉真的神色。

顾司宜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的簪子,跑近了拿簪子抵住乐妓的脖颈,“说,受何人指示,否则我立马杀了你。”她手里的簪子抵的更近了些。

鲜血从乐妓脖上滴下,许是感到了痛意,恐惧涌上心头的乐妓双眼含着的泪水一涌而出,季般般看顾司宜凶狠的模样忍不住浅浅一笑。

“女官人饶命,宫里传了条密令。”她脸上染了污泥,五官挤在了一起。

季般般发现她双腿开始打颤,口齿不清,便将脚挪开了,静看着顾司宜审问她。

顾司宜力气小虽不大,还是奋力将她扶了起来,抵着她脖子的簪子不曾拿开,乐妓靠着墙,抹了抹脸上的泥土。

乐妓小心地看了眼旁侧的季般般后打了哭嗝,她把眼神放到顾司宜身上,她没想到前一秒还娇柔的姑娘凶起来会如此可怕。

“宫里传了密令,杀了顾家,嫡姑娘,便能脱贱籍。”她小心地说完这句话,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对于教坊司的官妓来说,没有事比脱离贱籍更重要,一旦入了教坊司,所有的官妓都会载名史册流传,此等不体面的事情,谁都不愿。

顾司宜将簪子放下,“所以你便和那胡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