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整装待发便继续前行,车轱辘混着鸟叫逐渐远去,最后这河道边上只剩下一人一马,这道背影并不孤独,反而是对南璟的向往,质子等了多年只为这一刻能归家,南璟有山水有草地。
那座神域道观是他儿时常去游玩的地方,曾经她们兄妹并不想困在南璟,但是如今偏偏最不愿呆的地方成了向往。
第122章 保护
月挂天穹,马车不停歇地往延城赶去,夜风轻拂,本该是一丝清凉,却让顾司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中不安。
顾司宜掀开车帘查看一番,祖叙言已经靠在马车内睡着了,但是她听觉敏锐,顾司宜轻微的动作都能被她所察觉。
祖叙言眼睛微睁开,深深吸一口气驱散睡意,她朦胧地问:“喝的多了点。”祖叙言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
顾司宜说:“我是不是吵着师傅了,快到雏上城地界了,我奇怪为何这一路都未见南璟王的影子。”
“许是走的小路。”祖叙言打着哈欠坐起身,恢复清醒的状态,她打开身上背着的布袋,在里面一顿翻找。
顾司宜多看了两眼问:“师傅在找什么?”
“醒醒酒,老了,喝了酒头疼。”祖叙言随身都会带着自己的药。
布袋子里装了不少药瓶,还有一本医书,祖叙言在服了药后,在角落找到一张纸条。
她眯着眼看不清纸张上的内容,年龄的加持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医治这蜕化。
“糟了!”祖叙言拍着大腿,“怎么给忘了这张药方,药方是两张,那一张调养,这一张为辅。”
顾司宜拿了过来,匆匆扫了一眼,祖叙言平日喝酒,拿错了也是正常的,她掀开车帘,“停车。”
“马车走了不久,我从小路折返去寻他,师傅你们先行。”顾司宜钻出马车。
祖叙言担心地跟在她身后,“大半夜的,你万一遇到野兽该怎么办。”这次下浔安,顾司宜带的都不是会功夫的,唯一会功夫的景澜已经离开回了邢州。
顾司宜想亲自过去送药,也是想见见封慕礼,有些话还是当面说一说比较稳妥。
“我有袖箭。”她上了马,“有劳师傅先一步到延城,我很快便追上来。”
祖叙言拗不过她,这一路也没见到有山匪,况且她有傍身的东西,顾司宜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庇佑的世家姑娘。
她听着马蹄越来越远,才上了马车,这时候棘手的不全是瘟疫,祖叙言一直呆在关卫没有离开,是因为顾司宜身上的春蚕散还没有解药。
唯一的解药顾司宜给了季般般,她知皇宫险恶,因为她也曾陷在皇宫,情意在宫里是最不值得提及的东西,也是最没用的东西。
如果季般般能打破她这一层偏见,那她才能放心离开,她给了顾司宜选择的机会,也给了对这段感情中恳的建议,她不评价是非,也不论人好坏,路都是要人自己走。
季般般并不知顾司宜在浔安边境被巡抚接见一事,她快马加鞭在顾司宜离开河道不久后便追到了此处,不过天已黑,借着月光她隐约瞧见河道对岸的刀光剑影。
她定神观察着对面,月光勾出模糊的轮廓,只见尸体堆砌两旁,很快连那仅剩的活人也纷纷倒下,金属碰撞的声音回响。
紧张的血气声让季般般双眉皱在一处,血光四溅映红月色,河道并不宽阔,忽而间,连那唯一功夫不错的男人胸口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