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朕如何做!”他气的额头冒青筋,双眼彤红,眼泪止不住往外渗。
季般般淡淡地撇过,神色自然,殿内的奴才都早被支走,空荡的大殿上泛起回音。
季锦十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向季般般腾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姐姐你帮帮朕,你有办法的,这瘟疫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解燃眉之急,雏上城死了太多人。”他紧抓着季般般的衣角。
“陛下已经不小了,总不能何事都要我替你兜着,况且这城是你下令封的,前往浔安的御医一早都让你下令斩了,我既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啊。”季般般垂眸瞧着他,面不改色。
季锦十仍旧不死心晃动着季般般的衣角,哭的不成人样,“朕真不知该怎么办,户部一早说景听尘那头该拨军饷了没银子,都叫朕来想办法,朕不知道怎么办,云丞相近来病的厉害,朕不敢去找他,朕只能让你帮帮朕。”说完他又抽泣起来。
“陛下怎么想的,便怎么做,你是一国之君,怎能让臣子欺辱你。”季般般微笑低身拉着季锦十的手腕将他扶起来。
她的这句话像是让季锦十恍然大悟,少年眼中不再是一片迷茫,反而是染上了自信。
顾司宜听到季般般这句话,除了震惊,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转头去看羡予,明显身侧的人已经将这话全部装进了耳朵里。
“你在此处等我。”顾司宜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前几步,然后拉开了大殿的大门,微弱的咯吱声打破静谧。
清风拂进大殿,季般般面上的冷漠在转头看到顾司宜那一刻消散。
季锦十看清门口的影子后,他下意识看向季般般。
季般般目光锁在顾司宜身上,看着身着常服的姑娘越来越近,步子轻盈。
顾司宜入殿后行了礼,“恕臣冒昧,路过时恰好听见陛下与摄政王议事。”顾司宜并不抬头去看季般般。
“听到哪儿了?”季般般嘴角浮出若有若无地笑意。
顾司宜直起身子说:“该听到的都听了,不该听的自然也听了,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得让臣子欺辱,御史台是殿下设立的,只考虑到皇上应尽君主之责,并未考虑到身为臣子辅佐幼君的大任,是御史台不对,殿下刚刚批评的对。”
顾司宜明白季般般说的那番话并非是因为御史台说话太难听,而是在步步引导皇帝做出错误的决定,在季锦十这个年龄心性是不定的,没有自己判断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般。
而她要扭曲季般般话,是说给门口的羡予听的,季般般刚刚这番话如果直接传回到御史台定会让阮望秋抓住一个把柄。
季般般双眉微蹙看着顾司宜。
顾司宜转向季锦十继续说:“陛下想要解决这场瘟疫并不难,宫中无御医可医治,那便从民间寻访,若是臣记得不错,从陛下即位以来宫中再无进过新的御医,太医院的考核也停了。”
“瘟疫在百姓瞧来是天灾,并无医治的法子,雏上城先前将染者和体康者分开,所以并不是因封城导致如今的现象,雏上城,延城不能解封。”顾司宜不会治疗,但是她读了不少书,历代君王在位都会有治疫病的历程。
药解不了天灾,但是要给百姓生的希望,而这希望是要当朝天子施以援手极力救治,当朝天子毕竟在百姓心目中是天龙化身。
季锦十往前一步,“你有法子?”
“陛下如果信臣,那这瘟疫便交由臣来解决,臣定当竭尽全力让疫病尽快结束。”顾司宜垂首行礼,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这句话定是会惹恼季般般。
季般般微皱的眉头渐展开,她长睫扑动的节奏越来越慢。
顾司宜毫不顾忌说:“不过,臣想求一样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