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自己上药,先让军医给将士们治伤。”景听尘将他拦下,军中的医师并不多,开战后有的士兵都需要互相上药治伤,景听尘在军营已经习惯自己上药。
淮策为难,“那,我将药给你拿来。”他四周环视,眼神锁定在桌边的药箱,药箱不大为了方便,除了包扎的绷带就是几瓶一样的金疮药。
战场图的都是方便,这些繁琐的东西够用,能用就行。
景听尘这时才感觉到伤口疼痛,她警惕地望了一眼门口,然后看向淮策问:“可查出了?”
淮策看了一眼帐帘,石头压着帘子一角,刚好能见外面天色暗沉,他低声说:“查出了,昨夜有人后山放鸽,此人在火头营做事,大帅可要将人抓来?”
“先别打草惊蛇,此事不要同任何人说起。”景听尘声音很小,说完她便转移了话题,“药拿来。”
淮策颔首将箱中的瓷瓶取出来递到景听尘手上,景听尘没拿稳,瓷瓶掉在地上刚好撞到尖锐的小石块,药粉散落一地,两人目光都落在碎上。
景听尘忍着疼弯腰欲要去捡,淮策连忙拦下,“大帅,我来。”
淮策音落,景听尘已经碰上了碎片,一向小心谨慎的她,指头竟被碎瓷割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小口,鲜血渗出时她莫名的心慌。
阿拉真被铁德鲁带走后直接见了硕和东部特勤,经过这段时间的医治伤好的很快。
她在泗州的时候很少见过硕和东部特勤,特勤常年戴着一铁面具在外不以真面目视人,禺尧的水土不温和,这几日阿拉真脸上起了疹子,照顾她的是军师铁德鲁的宠姬。
那宠姬并不是漠原人,听说是铁德鲁来了禺尧从青楼赎回来的,而自从阿拉真回来后便没见过特勤。
晌午她刚睡醒,木门开了,她坐在梳妆台前认真梳着发髻,习武人听觉敏锐根据脚步声断定不是女子入屋,她猛地转过头,铁德鲁露出一个笑。
她警惕站起身,左手搭在右肩上行礼,“见过军师。”
预感告诉她铁德鲁不怀好意,但是介于身份她还是只能低头,铁德鲁找位置坐了下来,她住的院子是特勤安排的,整个小院住了好几个漠原的军士。
“伤好了吧。”铁德鲁打量着她。
阿拉真察觉了铁德鲁怪异的眼神,仍旧没有抬首看他,“多谢军师相救,已经好了。”她从被救回来以后一直关在这个小院。
铁德鲁说:“特勤明日便从昭邱回来,昭邱匪军已和特勤谈好让道,届时硕和东部大军绕道至汾郡,将景听尘军队包抄。”
大北的叛军和硕和东部联合,硕和东部要的是灭了景听尘,而叛军要的是一并收了硕和军,各有各的算盘,自然联合就到了一处,但是特勤一下便能猜出叛军的目的。
硕和东部征战多年,是战场雄鹰翱翔千里不曾停歇,是万里翔云转瞬成阴致使万物倾塌,这样的军队败给景听尘是绝不会甘心的,他们训练有素也不会被一群山匪当作软柿子捏。
阿拉真捏紧了袖口,她抿唇半晌抬眸问,“那群匪军会想着一并剿灭硕和东部增加人手好攻破大北,特勤要如何应对?”
铁德鲁听到这话,顿时转头看着她,“阿真姑娘是不是问的太多了?”他缓缓起身,步步朝着阿拉真逼近。
阿拉真往后一退,连忙单膝跪地,“军师饶命,属下不过是担心特勤。”她紧张到不知眼神该看向何处。
“起来,作为硕和东部养的杀手,你做的很好,虽然没杀了景听尘,让特勤大怒,不过你烧了粮草偷了布防图立功了。”他牵着阿拉真的手将人扶起来,那双手布满裂纹让阿拉真浑身不适。
铁德鲁面上带笑书,“我在特勤面前为你说好话,才将你救回来,这恩情,阿真姑娘打算如何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