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 / 2)

人,父亲曾于淮盛文赠粮之恩。

因唐老爷知晓儿子想参军为将,于是便赠粮搭上了这层关系,唐知栖也是个肯吃苦的,冒着寒冬带着一营将漠北杀的措不及防,立下功后便升了边关的守将。

唐知栖见着马车徐徐驶来,单膝跪地,高声呼道:“末将在此恭迎将军。”

此地离景听尘的营帐不远,军中事宜多,景听尘也就没有亲自来迎景白烯。

景白烯掀开帘帐,他马车后便是三万骑兵,他笑道:“唐将军不必多礼。”景白烯和他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唐知栖来迎景白烯没带几人,也只敢走在前方带路,景白烯没有多问关于战场的事情,因为他一到先处理的是另一件棘手的事情。

硕和东部的探子混入军营本就是大事,朝廷迟迟不给景听尘放粮,景听尘不太好催,职责疏忽所导致,而季般般也提了条件,杀了阿拉真便放粮。

景听尘脸色阴沉坐在营帐内,帐外烟尘弥漫,铁刀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战后总会修整一番兵器,天放晴的时候,帐内未升火盆。

阿拉真被绑着蜷缩在角落睡着了,断粮这段时日,军营中洋着懒散,没粮都没什么力气。

‘报------’

景听尘轻放下手里的图纸,抬首看着营帐入口,士兵的大嗓门也让刚闭上眼的阿拉真醒了。

“大帅,宫中传报。”他跪在地上呈上密报,景听尘接过也不曾打开,“下去吧。”

士兵走后,她看向床榻角落的女子,她将手中的信封扔到桌上,慢慢走近说:“还打算嘴硬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阿拉真脸上的红印也渐渐消了。

景听尘睨着她,“军中可有同伙?”

阿拉真缓缓抬眼,沉默半刻说:“不曾有。”

景听尘紧盯着她说:“我军中有一士兵,名唤阿荣,七年前入伍,并非军户,和应监军是远亲搭了关系进来,后来做了火头军,泗州一战战死沙场,招兵的时候他哥哥又替了他入的我帐下,但是他哥哥近来却失踪了,我派人查了,阿荣一家老小七年前死在匪兵手下,并无亲戚。”

大北招兵可有替父从军,替兄参营。战前军营招兵的将领审视不严,景听尘平日也不会多查,这次出了阿拉真的事情以后,她刻意查验了军营,才发现有人趁着上次出战跑了。

战场上并非所有人都留全尸体,都是估摸大概,经过营中的士兵汇报,那个阿荣所谓的哥哥在出兵前脱离了队伍。

阿拉真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铁德鲁军师,烧了粮草后他便带着部署图与特勤汇合,从头到尾也没想过她的死活。

阿拉真愣了好一阵,她绝望地闭上眼说:“杀了我吧,景听尘,你效忠大北是因为你的家族都是忠诚名将,而我是硕和养的探子,在泗州伏地多年只为一口饱饭,活着,真的好难。”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景听尘心头是有所触动的,但是她常年端正的态度素养不允许她体现。

阿拉真忍着眼底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那泪水没包住,顺着眼角话落,“你可知,硕和的探子都是怎么养的。”

景听尘闻言不语,只是看着她,阿拉真头发凌乱,白皙的皮肤经过恶劣的环境已经变得有些粗糙。

阿拉真正睁开眼看着她说:“自我懂事起,我便一直在活在牢笼中,想要摆脱牢笼活下去只能靠自己,我杀过山间恶虎,也在夜间捕过狼王,受伤是常事,但若是留了疤我便一辈子走不出漠原。”

在漠原的那段日子是地狱,她用尽全力才逃出那个地方在泗州做了酒馆胡姬,她以为泗州已是她此生过的最轻松的时候,不料上天偏偏让她遇到景听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