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军妓营,我做好了被□□的准备,但你偏偏救了我。天下女儿羡慕顾家姑娘身份尊贵,但我好像只慕她能得你怜惜。”她轻叹,“朝廷不放粮,你的军队就快挺不下去了,杀了我吧,将我的人头运回朝廷。”
景听尘听完这番话神色微动,她是下不去手,景听尘抽出腰间匕首,将身子背对她问:“有句话我想问你。”
“问吧。”阿拉真没再想过活下去,她烧了粮草可以逃,她不想杀了景听尘,但是逃出去,她也只是会死在特勤手下,与其如此,不如让景听尘杀了她。
景听尘抿紧了唇,她捏匕首的手忍不住动了一下,“几月前,我醉酒那夜,发生了什么。”
几月前景听尘离开关卫前一夜喝了不少酒,隐约她能记得一些事儿,但是她不敢再去细细回想,且当那时只是做了一个梦。
阿拉真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发生,我送你回了房间便离开了。”
“那,我手上的血,是哪来的。”景听尘喉间滑动,她明明记得那女子身形,不过是不敢去回想,她在床榻上寻到宫中女官人的头绳,除了阿拉真她想不到别人。
“我怎么知道。”阿拉真面上微微泛红别过脸也不去看她,阿拉真调整好情绪,冷言道:“动手吧。”
“你们还真是疯了!”景白烯掀帘而入,大宝推着他的轮椅,景听尘一震手上的匕首险些拿不稳。
景白烯撇了她一眼,面上尽显严肃,他顿声,吩咐说:“大宝,掀开军帐!”
大宝小心地看了下景听尘,然后将军帐掀开,白光散落进来,帐外一片凄惨,地寒天冻,士兵依偎在火堆旁,哪怕是饿着肚子也不敢放松警惕,“你看看外面,硕和的探子,你问不出什么便杀了,让朝堂放粮,你的兵书读到哪儿去了,听尘。”
景白烯说的没有错,因为阿拉真什么也不会说,她只会说自己身份,而对硕和不利的事情一字不会吐露。
景白烯气愤地转过头,他将目光放在阿拉真身上,“你下不去手,那我便替你杀。”他抽出刀,刀出鞘的声音传来。
景听尘反应及时迅速将刀接住,景白烯手顿的快,否则这刀便会将景听尘手掌砍断,长剑割破景听尘的手掌,鲜血一涌而出,阿拉真吸了一口凉气,急道:“景听尘,你疯了!”
景白烯收回刀,狠狠说:“她早就疯了!到底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竟都找上我景家,一个季般般,一个漠原探子。
景白烯面向她,“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将不智,则三军大疑,将不明,则三军大倾,你为一己私欲留她性命,你做什么大帅,你是要景家军葬送!”
景听尘手掌还留着鲜血,大宝急忙掏出手帕,“大帅莫要跟公子吵,先包一下。”他将手帕递到景听尘手里。
景听尘一闭眼缓了一阵,景白烯这番话说的没错,她所受的教育,所读的兵书,都不允许她这么做。淮策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进来,见到这场面顿时傻眼了。
景听尘呼吸吐的慢,她转身高声说:“淮将军,将人犯带下去,三日后问斩!”
“阿?”淮策迟疑,见到景白烯的神色后,他改口,“是,是。”
第107章 浮烟
易初公主此行来关卫带了不少漠原的随从,关卫彰显国威也提前几日解除了宵禁,天气转暖之际,城中随处可见一些漠原人。
顾司宜路过画舫便下了马车,今日要入宫去鸿胪寺调些册子,这里有条小道去鸿胪寺不远,景澜多瞧了几眼画舫,他替顾司宜拿着木箱,木箱是空的,为了装册子用。
自从景澜回了关卫便在太史院外租了个小院,平日没事儿便在外面转悠,夜里她熄了灯后便和车欲弦一起混在酒坊。
车欲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