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般般已经升了摄政王,景白烯虽做不了什么,但是一定会牢牢想办法抓住景家的地位,而这条路,要办的第一件事,便是脱手刑部,拿回手里的骑兵,坐回骠骑将军一职。
景白烯的马车刚到关卫地界,因天气寒冷,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祖叙言用煮好的药汤湿了手帕,捂在景白烯的残肢口。
景白烯膝盖以下便是木雕的假肢,家中摆了尚多,假肢戴着并没有作用,不过是为了轮椅上的衣衫瞧着不那么空荡。
大宝替祖叙言按着白帕,“姑姑让我来,忙了一路,您且歇着。”
“大宝,将我的银针取出来。”祖叙言没有挪开手。
大宝这时慌忙去祖叙言的口袋里找银针,布袋一开,银针并排扎过袋囊,祖叙言手法有序,将银针下在景白烯膝盖处,景白烯一声未吭,但是已然能见额头冷汗淋漓。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犯病,对这点疼痛的忍耐还是有的,祖叙言下到第三根针的时候,貌似疼痛得到了缓解。
她这时候才取出银针,大宝将假肢给景白烯穿戴好,那年战场断了双腿,景听尘将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迟迟未见援军,因此感染了伤口,每年总会有那么几日犯病。
祖叙言送了一口气,开始整理着自己的布袋,景白烯垂首道:“有劳师伯。”
“哪里话,这次赶路太急,好在到了关卫,你好好歇上几日。”祖叙言将下针手法交给过大宝,但是这次景白烯病痛来得及,常扎的穴位已经无法止痛。
大宝扶着景白烯往后坐端正,景白烯说:“朝中有变,耽误不得,师伯可为绾绾配置出了解药?”
“我翻遍医书,这春蚕散甚毒,不过我是谁,我自有法子,总算不是一无所获。”祖叙言面上露出笑意。
景白烯面露欣慰说:“那便好。”想到这儿,他轻叹,又说,“绾绾性子刚烈,我收到密信,是她寻到太傅力保了季般般做摄政王,她真是被这女子迷了心智。”
祖叙言说:“白烯,或许是你对二公主不够了解,绾绾她并非愚钝之人,她八岁跟着我,我知她生性纯良,不受宫中腐朽所影响,她看好的人,怎么会差?”
“正是绾绾性子纯良,更容易被人所蒙骗,师伯为何不想想,季般般正是想要这摄政王的位置,谋划许久,太傅在天下颇有声望,她差的就是这一个契机。”景白烯好不犹豫便说出心中所想,顾司宜长在庇佑下没接触过这世间险恶,很容易便被利用。
祖叙言看着景白烯,问道:“你可是因为绾绾向着她,所以对她不喜,还是你真的有确凿的证据觉得她在蒙骗绾绾?”
景白烯别过脸,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如今的局势便是最好的证据,师伯是因为季般般吃了阳散承受了蚀骨之痛救下绾绾而对她改观,但药是她下的,师伯不能看后者不问前因。”景白烯拉开车幔看向外面,关卫白绫飘街,好不讽刺。
祖叙言刚想再说什么,景白烯打断问:“师伯觉得孙大人如何?”
祖叙言问:“太史院的编撰?”她没见过,但是听说了顾司宜在她手下做事。
“编撰承袭父位,为人正直刚正,尚未娶妻,太史也需有人保住他们,才能完成宏愿,孙大人的父亲死于强权,我想她应该不愿步后尘。”景白烯说着放下了车幔。
祖叙言一听慌了,道:“你不能这样,白烯,我知道你是怕绾绾同封家姑娘一样,成为小皇帝的妃子。”
景白烯淡淡地说:“师伯看遍世人生离死别应该明白,景家位居者高,绾绾是我和听尘最疼爱的妹妹,阁老的位置空着,那是留给阮望秋的,阮望秋承了阁老愿,保不齐也是个愚忠的人,他定会谏言让绾绾嫁给小皇帝以此拴住景家,师伯说,到底哪条路更好走?”
他靠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