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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白烯见她不接,于是自己替她擦起了头发,手刚碰到顾司宜头发时,顾司宜本能的躲开了,景白烯手愣在半空,他没有尴尬,像是早有预料。
他将帕子扔到一边,拿过准备好的披风,直接披到顾司宜身上说:“你都知道了,为何不问我。”
景白烯的脑子聪明,顾司宜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顾司宜看着景白烯说:“那哥哥如何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不让你查顾家对你是一种保护,听尘打小跟你关系亲近,你要做的事儿她总是无条件的支持你,哪怕你错了,她也会想尽办法替你善后。”景白烯重新拿起手帕认真的擦拭着顾司宜的头发。
顾司宜这一次没有再躲开,她从景白烯手上接过白帕自己擦拭起来,景白烯继续说:“她总在无形细微中保护你,纪桐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你可有想过为什么?他在纪家长大,纪恒苦心培养他多年,又替先皇养大一个公主,纪桐的路走的比谁都顺利,他造反的事情,是纪家的预谋。”
景白烯见顾司宜的手缓缓放下,他又说:“我猜,季般般骗了你,她知道纪桐造反的事情,但没对你说实话。而纪桐造反只有一条,在为她铺路,我早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要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五年前铁蹄铮铮造就了如今这片乱世,雏上城一事和纪家脱不了关系,她在利用你。”
顾司宜打断景白烯说:“我不过背靠景家才苟且偷生多活了几年,她利用我拿到黑牌的事情我早已知晓,乱世中谁都想做枭雄。她是大北的公主,怎么折腾都是想握住一方皇权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
纪恒将仓处营交给季般般,也是想自己死后季般般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如若她没有硬气的底牌,也将会是沦为和亲远嫁的下场,顾司宜并没有觉得季般般手握权力有什么不妥。
至于景白烯说的铺路,一个仓处营犯不着拿礼部尚书的性命去铺路,除非还有别的目的。
景白烯说:“你当真以为只有黑牌?”景白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顾司宜愣住了,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房檐的积水顺着流进檐沟中,吵得人心烦意乱,景白烯高声喊,“大宝,走。”
池阁老架空了七处营,但季般般毕竟是先皇的血脉,即使知道季般般再有野心,将人安排在废营也翻腾不起来。
而纪恒今日要承受的,是景白烯和池昌庭早预谋好的。
“哥哥可否告诉我,爹爹,叔父为何会叛国?”顾司宜两眼无光,她发梢还滴着水,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很不想这么问,但是她查不出。
她查了这么久,对于顾家通敌叛国每一条都是铁证,她查不出源头,景白烯看着她说:“我不会骗你,他们更不会。”景白烯没有给她答案,因为他比谁都不希望顾司宜知道真相。
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口,大宝将马车停在远处,宫门正在清理叛军的尸首,这一场战争消除的很快,顾司宜跟着景白烯上了烽火台,在宫门口有一楼台并不高。
是太上皇专门在每个宫门口都修建的烽火楼台,大雨后的天空放了晴,不远处的乌云裂开一道缝,金光迸射出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小时候她上过这烽火台,她知此处是看遍大半皇宫唯一的佳地,景白烯却停在烽火台的二楼,这里看不到皇宫,但是能一览脚下宫门,让人有俾睨天下做君王的之感。
顾司宜站在台边,诧异问道:“为何来这儿?”
“这儿是个好地方,即能看到脚下王土为何而存,也能看到人心究竟有多恶。”景白烯被大宝推到顾司宜身侧。
顾司宜表情错愕,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她能看到锦衣卫的飞鱼服举着旗帜浩浩荡荡走来。
毛符宽面无表情骑着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