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寂静的宫巷中,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请求呼喊。“大帅。”那声音带着倔强,景听尘回头时,淮策已跪在了地上,这个高出她大半个脑袋的调皮小子跪在地上,让她有点觉着意外。

淮策说:“长这么大,我只跪天地,跪天子,跪父母,今日我跪你,我想上战场,我想为国效力,为淮家争口气,我想跟在你的麾下,大帅,你就收我入军吧!”他头叩在地上。

“起来!”景听尘顿时拿出了大帅的气势,淮策抬起脑袋,“你若是不收我,那我便长跪在此处。”

半响,空气凝聚,安静的出奇,红灯印在二人脸上,这条宫巷也显得没那么孤冷,她从不受威胁,若是别人她便收了,可他是大哥的儿子。淮盛文年轻时也是一方骁勇,手拿长戬,马踏驻阳河两岸。

数年前长谷关之战,他前去支援,妻子被困敌营,被敌军扒光了衣服,拖在马后,活活勒死,那年淮策才五岁。如今他甘愿在偃台替着朝廷养马,造兵器,他不是怕死,若是朝廷有命,他定会毫无怨言拿着长戬重回战场,他怕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景听尘未理他,喉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那你便跪着吧。”

“我娘死在塔鹰部手里,我想报仇,我必须报仇,父亲不让我打仗,小时候连武都不曾教我,是我偷偷看着他跟他一招一式学的。营救陛下,那是我第一次带军,我以为我能像当年爹那样了,我以为我能报仇了,我没护住陛下、敬元皇后。大帅,你不收我,那我也能有别的办法。”淮策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泪,他深吸一口气猛然站起身。

“站住。”景听尘叫住了他,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她看着他许久才开口,“卯时出发。”

话落才在淮策嘴角看到一丝笑意,淮策忍不住连忙行了两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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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听尘第二日走时还是点了一盏天灯,顾司宜着了凉起的晚,未曾去瞧那天灯,院子里打了霜。

柳儿打开屋内的窗户,瞬间一股寒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抬眼瞧着窗外,那房梁上竟挂上了两只走马灯,顾司宜缓缓站起身,景听尘昨夜定是来过。

柳儿瞧见她这般模样,说道:“我给姑娘做点清粥,多少总得吃点,这刚好没多久的身子,哪里抵得住这般,若是大帅瞧见,可得多心疼。”

顾司宜闷声咳的厉害,“我这身子不知还能撑到哪一日。”她走到窗边赏着那两只走马灯,灯中画着两女子,一手拿大刀策马奔腾,一阁中坐立带花,好不精致。

柳儿出了门,在院中的水井打着水,那桶水被柳儿费力的拉上来,柳儿脸上无半点喜悦,转头时双眉皱在了一起。

“姑娘,还真得让人做个新的井盖才行,井中又死了耗虫。”

顾司宜点了点头,柳儿将木桶的水提到墙角,猛然转头说道,“姑娘,我记得前几日在您床下见到一块木板,可暂时用来充作井盖。”

若是柳儿不提起顾司宜都忘了,半年前是记着看到过,还是季般般来寻那只鹦鹉的时候。

她应了一声,转头便去了床边,趴在地上,那木板还是四四方方躺在那床底,她刚伸手,柳儿便小跑着进了屋。

“姑娘,那木板极重,还是我来。”柳儿将她拉了起来,后退到床头,试着将那床挪开位置,哪知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未将那木床挪动半分。

顾司宜站到床尾去帮忙,这时床才象征性的动上一动,仍是无济于事。

柳儿手撑着腰歇气,“怕是挪不动了,那板子好几次我都试着将它拿出来,可它像是黏在地上了一般,拿不动。”

顾司宜额头也出了汗,“可有些能用的器具?”

柳儿急了些,说:“姑娘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