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婢女趴在地上,怯懦的解释着。
“大小姐,婢女不知,奴婢们进门大夫人就察觉倒在地上了。”
跟她们没关系啊。
“不知道?你们照顾母亲都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
“今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都得受罚。”
元锦潇脸上不自觉染上几分凶狠之意,话语也愤恨起来。
母亲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吐血,之前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婢女还是摇摇头,瑟瑟缩缩的开口,“大夫人在屋中休息,我们怕惊扰大夫人,就在屋外候着。
大小姐,您最是明理,奴婢们真的不知啊。”
婢女身躯颤抖着,元锦潇眉头压低,刚要动怒,就瞧见元彻的身影自门口走来。
元彻扫了婢女一眼,让她们起身离开。
“父亲!”元锦潇怔住,没想到元彻竟会出手阻拦。
“现在最要紧的是照顾好你母亲,不必在这种小事上费心思。”元彻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他已经知道事情的起止,希望不是烟儿所为,但他还是不能让锦潇查下去。
罗氏如此下场,罪有应得,跟旁人没有干系。
元锦潇低下头,忍住眼里的不满。
她不会放弃的。
元彻越过她,进屋看了大夫人一眼。
罗松平见到元彻的身影连忙站起来行礼,不过表情反倒是愉悦起来,半点之前装模作样的怒气都没有。
元彻看过大夫人后,还有要事处理,起身离开,罗松平跟了上去,像是有话要对他说一样。
一连两日,罗老夫人都在国公府,早上来,晚上回去,大夫人的情况一直不曾好转,清醒的时候不过一两刻,更多的是陷入沉睡状态。
但在府中休养了几日后,大夫人的身子竟有了些好转。
高姨娘私底下偷偷给大夫人喝了一点解药,让她的病情得以缓解。
无她,因为元锦意突然想起来,要是大夫人薨逝,她弟弟的百日宴就办不成了。
因此,让高姨娘再给她拖一段时间,好歹等她弟弟把百日宴给办完再死。
高姨娘气的半死,还是要按照元锦意说的照办。
她还说能早点离府的,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阻拦。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魏夫人从镜子前站起来,钟嬷嬷替她套上最后一层纱衣,主仆二人缓缓往外走去。
九月中旬,魏夫人出了月子,身形已经恢复到之前未生产之时,脸上的色斑暗沉也被青禾给调理得只剩一点点痕迹,只要施以薄粉,基本上是看不见的。
云鬓堆叠,步摇斜缀,身着一袭淡紫色百蝶穿花蝠纹湘裙的魏夫人周身散发着温柔似水的感觉,明明是有些老气的紫色,但是她穿着,更给人一种内敛含蓄的尊贵之意。
年近三十的她身姿曼妙,风韵十足,远远看去,倒像是个新妇一般。
魏夫人坐双月子期间,钟嬷嬷特意从外面请了擅长恢复身段的妇人进府给她调理,所以两个月结束,魏夫人看着面色红润,身形轻灵,一点都不像是刚生产过的妇人。
魏夫人出月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给老夫人请安。
抱着三个孩子,队伍浩荡的一行人来到老夫人的浣清斋。
浣清斋外面只有婢女们洒扫的动静,老夫人正坐在屋子里跟罗老夫人会面,气氛微妙。
“老姐姐,不瞒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现在这样叫我百年后怎么有脸去见她父亲啊。”
“您也有女儿,应该知晓我的心思,我就求一个公道罢了。”
罗老夫人抹了把眼泪,声音嘶哑的说道。
老夫人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