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在休息,这里又不是公堂,吼这么大声做甚。

罗松平这一吼,床上的大夫人眉头一皱,吓了个激灵,竟然醒了过来。

罗老夫人抓着的的手动了动,她赶紧转头看去,正好对上大夫人漆黑的眼眸。

“醒了?容慧,容慧!”

罗老夫人高兴不已,刚想询问她感觉如何的。

谁知大夫人突然坐起来,哀嚎大叫,吓了她一跳。

“救命啊,救命啊!”

“别害我,我要长命百岁,我不会死的。

别过来,救命啊!”

大夫人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眼睛使劲往外凸,双手在半空中扑腾起来。

“别过来,我可是国公夫人,你们这群小贱人,滚啊,滚!”

她的爪子还有几下打在罗老夫人身上。

罗老夫人惊骇,也不顾自己痛不痛,连忙抓住她的手,“容慧,容慧!”

“我是母亲啊,容慧,你怎么了?”

谁要害她?

“母亲,您冷静一点啊。”元锦潇见状也坐过来,拉住大夫人胡乱拍打的手,拔高声音指向罗老夫人,“您看看谁来了?”

大夫人还在元锦潇怀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冷静下来。

罗老夫人额角渗出薄汗,替大夫人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伤心开口,“容慧,是母亲啊。”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大夫人眼眸动了动,目光落在她脸上时,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母亲,你来了。”

罗老夫人含着眼泪点头,拍着她的大手,温声说道,“是我,容慧,别怕,母亲来了。”

大夫人干涸的嘴皮动了动,又瞬间癫狂起来,拉着罗老夫人的手,眼神四处乱瞧,躲在她怀里大叫,“母亲,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她们都要害我,母亲,你快救我,父亲呢,父亲怎么没来?

你们救救我!”

元锦潇叹气,外祖父都走了好几年了,母亲怎么连这都忘记了。

看来真的是病的不轻啊。

罗老夫人抚摸着大夫人的脑袋,连声答应,像哄小孩子一样,“好好好,母亲在,没人敢伤害你。”

“是谁要害你?容慧你告诉母亲,母亲替你做主。”

大夫人窝在她怀中,一会儿瞥瞥元锦潇,一会儿看看罗松平,小声的开口。

“魏烟,魏烟那个小贱人要害我,我听到婢女说她想要我死,母亲,救我。”

“母亲救我啊,我不要死。”

“她给我下毒了,我好害怕!”

“啊啊啊!”

大夫人说着又激动起来,罗老夫人和元锦潇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一丝异样。

“母亲。你快救我,我好难受,我要死了!”

大夫人搂着罗老夫人的胳膊伸腿瞪眼,突然白眼一翻,再次晕厥过去。

大夫忙着救治大夫人,元锦潇把浑身瘫软的罗老夫人扶到外面坐下,端来一杯茶水。

抓着元锦潇的手,罗老夫人咬紧牙关,怒火中烧的询问,“魏烟就是那个得了诰命的妾室是吧?”

她鲜少在梁安城听到她的事迹,她好像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交际。

可眼下所有的一切得益,都是她的。

只要她女儿一死,她就是国公府的女主人。

元锦潇轻轻点头,眼中凶光毕露,“外祖母,就算是她做的,我也绝不轻饶。”

罗老夫人轻轻摇头,思绪飘飞,“若是她做的,恐怕你还对付不了她。”

她得了诰命,又岂是锦潇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