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断无此意。”初一一脸无辜,却是起身往门边走,“方才真是阿宴来了,先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都不忍你情场失意,阿宴说要亲自来见你一面,和你说说六公主的事……”
江同殊正好奇他这是想去干吗,却听门外传来谢宴熟悉的嗓音:“你胡说!”
本来是来找初一,结果发现江同殊也在尚书房后缩回门外的谢宴一听这话,再按捺不住冲了出来,腿伤虽好了大半,走路时却仍有些牵痛,才走两步,就疼得想踮起那条伤腿。
只不过她才刚一露头,就已经被人拦腰抱起,直接放在了椅子上,头顶的责备之声更是毫不客气:“说了多少次了?脚没好利索之前,别四处乱走……”
“你少来!要不是你胡说八道我能着急吗!”谢宴一把推开他后,发现江同殊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这才意识到方才初一对自己的这一抱有多亲密,连忙干笑两声,堆出一脸笑容,“同殊,你别听他胡说。那种乱点鸳鸯谱的事,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况且六公主那个刁蛮性子,你若真娶了她,岂不是被她欺负得死死的?我就算要给你做媒也决计不是六公主的!”
江同殊苦笑着点头:“我知道。先前你失踪的时候,我还甚是担心,幸好殿下很快找回你了,后来听说你腿伤着了,我虽担心得厉害,也没去看你,主要是怕你不想见我……”
纵是再迟钝,谢宴也听得出这呆子话里的苦涩和不甘。
“同殊,我没有不想见你。我只是怕你见了我,会让你徒增伤心。我最是知道你的性子。倘若不彻底断了与你的联系,我怕你心里始终没办法放下这桩事。我若装没事一样继续三天两头在你跟前晃,与你插科打诨,便是害了你,耽误你一辈子。你心若赤子,又文采斐然,京中爱慕你的姑娘那么多,等你哪天遇到一个也能让你喜欢的姑娘,届时你才能笑得和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喊我宴儿了,我绝对比你还高兴……”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停在江同殊面前的半空:“我盼着你好的心和从前是一样的,同殊!”
江同殊看着她,目光温柔地睇着她,深深凝视她那双晶莹明亮、灿若星辰的眸子,只觉从前光阴疾掠,恍如昨日。和眼前这少女说过的每一句话,同行过的每一条路,都铭在心上眉间,何谈消除?
他是个傻书生,只信这世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虽然眼下他彻底明白,从前努力想娶回家的这个姑娘已经不可能与他共剪西窗烛,红袖添香。但那又如何呢?他总归还是爱着她的。从前十多年都是如此,不过是追逐隐藏罢了,那是他最擅长的啊!
思及此,他豁然开朗般伸手,拍开她伸出的手:“从小被你吓惯了,你忽然这般柔情款款与我说话,倒有些不习惯了!”说着,在谢宴脸色一变时,上前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了抱,旋即松手,“下次见面说不定就要对你行礼,喊你太子妃了。你说得也对,不见也好,行行重行行,与卿相别离。宴儿,我只盼你永远不后悔没有选我!”说完,他退后一步,却是冲初一深深行了个礼,“殿下,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初一若有所思,黑眸洞若观火般,竟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半晌,轻叹了一声:“去吧!”
谢宴被方才那一抱抱得有些发蒙,待江同殊真松开她,尤其是他说出那句“我只盼你永远不后悔没有选我”时,鼻子竟发起酸来。
“咦?阿宴这表情,看来分明是……意犹未尽啊!”初一弯腰,俊颜凑近她的脸颊,看着她眼中翻起的泪花。
“嗯!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忽然也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了。毕竟那呆子比你强多了,从来不会欺负我……嗯!”谢宴话未说完,双唇却是被人攫住,初一的大掌自她发间穿过,辗转在她贝齿间的唇瓣似有三分薄怒。谢宴睁大双眸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