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又喝酒了?”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酒盏,转头看向因为熬夜守了皇帝整晚而显得疲惫不堪的承恩公公。
“回禀殿下,皇上昨晚喝了整宿的酒,天刚擦亮的时候又跑出去吹了点风,现下头疼得厉害,殿下一会儿回话时,可要小心!”承恩公公强打着精神,以极低的声音提醒初一。
初一点头,掀起低垂的珠纱帘,往内殿走去,行至床前跪地行礼,又轻唤了一声父皇,却是半晌都没有任何回应。
他伏在地上,许久也没有起身,只是静静跪着,仿佛木雕石塑般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似是翻了个身,床沿上忽然有条手臂垂了下来,手指打在床前的脚踏上,发出一声轻响。初一这才抬头,膝行几步,上前抬起那只手准备塞回被中,却冷不防床上的皇帝忽然一个侧身坐起,一柄冰冷的剑准确无误地横在了初一的颈上。
初一眼中闪过刹那的愕然,但只是一瞬,便翘起了嘴角,静静回望着眼前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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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床上坐了起来,眸中尽是愤怒,他的身上还带着宿醉的酒气,浓烈得近乎刺鼻,嗓音更是低哑难听:“是你对不对?贞儿的事,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你和太后联手设计诬陷她,离间朕与贞儿的感情!太后借此机会让朕对贞儿彻底死心,而你则是从一开始就存着报复贞儿当年迫害你娘,更是报复穹极轩和庆隆街两次刺杀之仇的心思的!你恨她,你心里压根就没打算要放过她,你甚至连朕都恨,所以你明知道朕着紧贞儿,明知道这样陷害她,朕会有多难过,你还是这么做了!”
皇帝越说越激动,有两次剑尖都不慎划破了初一的颈部皮肤,立时有鲜血渗出,而原本在殿外就有些担心的承恩公公听见里面声音不对,刚探个头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使不得呀……”
“滚!”皇帝一脚踹开承恩,双眸却是依旧紧盯着初一,“朕问你话呢,你哑了?”
“原来父皇也知道,穹极轩和庆隆街的刺杀和万贵妃有关。”初一自我嘲解般笑出了声,低头看了看自己颈间的利刃,却是站了起来,“也是,她是你心尖上的宝贝,我不过是你一时放纵后留下的孽根苦果,孰重孰轻,还真是一目了然啊!”他说完,眸光一沉,竟是猛地上前往剑尖凑了凑,皇帝脸色一变,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却是缩了半寸。
初一嘴角笑意转深,却是毫无掩饰的讥诮:“父皇可知,你这一生,所有的不顺遂,都是因着你方才的这一缩?你爱万贞儿,爱得痴真,却偏偏不敢为了她和太后决裂,而是坐上了这天子宝座!你不介意万贞儿不能生养,你能包容她的任性,她的善妒,却偏偏在最应该安抚她、肯定她的时候,娶了别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你明明可以不要我娘,不要我,却在太子暴毙后,把我迎回东宫!现在,你还是如此!”
皇帝被说得脸色煞白,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泛起红色的雾气:“你住口!”
“没错,是我设计的玄清进宫,也是我在进宫之后,让人支走绘云,给了贵妃娘娘和玄清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父皇,”初一依旧噙着笑,走近他,“你的女人,你心里应该最是清楚啊!你觉得她会背叛你吗?如果她真的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又是谁让她心如死灰,转投进别的男人怀抱呢?又或者……会不会,其实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
皇帝双膝一软,跌坐在床上,一把捉住了他的衣服:“你告诉朕,你告诉朕,那日的真相到底如何?说!”
“我说什么,父皇就能相信吗?她可是您最爱的女人啊!您在我母妃身上醉后逞凶后,是如何面对万贞儿的呢?那种心情,父皇应该最是明白才是的呀。怎么那会儿,人家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