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向他磕了个头:“微臣叩谢殿下!”
“霍叔叔!”初一背转身去,“这世上,我娘最信得过的人,除了我也就只有你了。但盼你,不负我们娘儿俩今日灵前所托!”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霍景双眼圈微红、紧抿双唇,手里更是紧紧捏着那个香包转身大步离去。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东西会不会和我们不一样。”月云旗看着霍景双走远,才小声嘟囔道,“查那崔晋的时候,无意中听说这凌大人的事,我只当你真是路见不平,敢情你那时候就已经算计到这凌大人头上来了!”
“这怎么能叫算计?”梁公公低斥了一声,“殿下可是实打实地帮了他的忙,将他女儿送去了太后每年静修的清静庵。那万淙安胆子再大到底不敢去清静庵闹事。如此一来,这凌大人就算只是为了能早日将女儿接回来,都一定能倾尽所能襄助太子殿下的!”
“初时助他一臂之力,只是怕鸾栖殿那位真把父皇说动了,要将万心凤赐婚给我。到走投无路时,钦天监这边有个自己的人,好歹可以拖些时日让我想出应对之策。不承想,最后是在这种事上派上用场。”初一看着棺内神色安详的纪蓁,脸上难掩失落,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月云旗和梁公公对视一眼后都退至一旁,低眉垂眼不说话了。
不多时便见谢宴端了个托盘正从殿外走来,这一日一夜她几乎也是没合眼,寸步不离地守在初一身旁,初一表现得越是淡定,她眼中的忧色就越是浓重。
“初一,你看,我亲自盯着人熬的燕窝碧粳粥,你好歹尝一点吧!”谢宴十指尖尖捧起托盘上的炖盅,将里面热气腾腾的燕窝碧粳粥小心翼翼舀入一旁的白瓷小碗里递向初一,小脸上写满了生怕他不肯接的忐忑。
初一将粥碗连同她的手一并握住:“阿宴,我真的没事了。”
“嗯,你说没事就没事,先把粥喝了,凉了就不好了。”谢宴双眸炯炯如同哄孩子般。
初一无奈地瞪了一眼身后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的月云旗,端起粥才喝了两口,却见谢宴一脸如释重负地跪到了灵前,一本正经地伏在地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由得眸光微闪,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起来。
他自幼在静室中长大,又因为环境特殊,对周遭声响十分警觉,这些年来,耳力比起寻常人也略胜一筹。方才谢宴说的那些话,他凝神之下,竟也听清了几句。
她说:“纪姑姑,您放心,从前是您委曲求全,养他护他,将他教成这么好的儿郎。如今您虽不在了,我却是已经认定这辈子跟定他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不会放手……陪伴他……叫他一辈子都如您教的这般好,不被世事权柄所染,做个善待百姓、清贵温容的好皇帝!”
“阿宴!”初一不由自主地又唤了一声谢宴,待她转头时,上前拉过她的手,在纪蓁的灵前双双跪下。谢宴微怔,但见他神色凝重,不自觉地也跟着他连磕了两个头,才听身畔人轻声道,“接下来,夫妻对拜,便算礼成了,你可愿意?”
谢宴一怔,就连旁边的梁公公和月云旗都睁大了双眸,错愕地看向初一。
“你……”谢宴微微蹙眉,看着初一,良久问道,“你是认真的?”
“此生从来没有哪一时像此刻这般认真过!”初一微微翘起嘴角,“你可愿意?”
“我愿意!”谢宴说着便要弯腰,却被初一伸手拦住,半拥住了她的细腰:“不可,阿宴!”
“朱、元、善!”谢宴恼羞成怒,一把欲推开他,“你拿我当猴子耍吗!”
“我想要的,无非是你的这声愿意。”他伸臂将她拥入怀中,“你心思纯善,想让我娘走得安心,我岂能真的乘人之危?你我成亲,三书六礼,一样都少不得,我们最后这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