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官崔晋。日前有人密报御史台,直指户部尚书江远声私吞库银,中饱私囊。特此奉旨前来缉拿户部尚书江远声及江府一干人等前去刑部应讯!”
“一派胡言!”江同殊铁青着脸,“我爹乃是当朝三品大员,纵是前去刑部应讯,也该明发公文,请我爹前去聆讯,待案件查明,再依律处置。你带着人,提刀横剑直闯江府,是何道理?”
水阁之中的众人看出情况不对,也纷纷走了出来,听完江同殊这番话后,也都大声附和。
“江学士怕是搞错了!”崔晋悠闲地摸了摸唇上的胡子,得意道,“刑部已握有令尊贪赃枉法的铁证,我等此来,说应讯是看在你家府上今日人多,给你们留些脸面罢了。”说完,他忽然容色一凛,冲江同殊身后众人狠狠道,“本官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闲杂人等自行离去,否则便视作江家同党,一起锁去刑部大牢!”
“真是笑话!”谢宴自看到江管家被打起便憋了一肚子火,再一看这姓崔的小人嘴脸,当下便冲了出来,“区区一个刑部郎官,竟也敢口出狂言,没凭没据便要拘了我们清白子弟?好啊!本姑娘头一个就来见识见识这位大人的官威,有本事,你们便来锁一个试试!”说着,她随手夺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侍卫手中的剑,拔剑便狠狠将剑尖往地上一甩,横在众人面前。
崔晋显然没料到像谢宴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敢出来和自己顶撞,恼羞成怒后却是佞然一笑道:“你一个黄毛丫头,跳出来替江家出头,跟江家是什么关系?瞧你这小脸,水葱似的嫩模样,莫非,那江远声吞的库银便是拿来养你这小姘头了……”
“你……”谢宴俏脸顿时涨得通红,一个箭步冲过去扬手便赏了他一记耳光。
“宴儿!”江同殊向来知她脾气火暴,在听到崔晋那番话之时,也是气得不轻,但动作比谢宴慢了些微,所以谢宴打完后,他立时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便将谢宴护在了身后,怒声道,“你既是刑部郎官,当知天下公义都有律法典正,怎可如此信口雌黄,污人清名?”
“呸!”崔晋被人当场掌掴,哪还耐烦听他讲道理,一把推开江同殊,啐掉口中血沫,指着谢宴道,“给我捉住这臭丫头,先让老子打一顿再说!”
众官兵一时蜂拥而上,商家公子以及江三郎等人哪里肯依?
当下众人缠在一起,乱作一团,但一群书生又岂是这些官兵的对手,倒是谢宴到底是自幼跟着父亲学过些防身的招式,当下左手一扬,抄起方才的长剑迎了上去,先是旋身一记飞踢将那个拖住江同殊的官兵踹开,继而回手一掌拍在那个想上来捉住自己的官兵身上。
崔晋看得直磨牙,加上记恨着谢宴那一巴掌,趁着谢宴双拳难敌四手的窘迫困境,拔出身旁一个官兵的剑就冲谢宴奔去。
江同殊疾声呼道:“宴儿,小心!”
谢宴眼角余光里瞥到崔晋的身影,奈何身边两个侍卫都不放手,唯有提剑想挡住崔晋的剑,可到底慢了一步,加之崔晋毕竟是男人,这一剑又是携着怒气而来,谢宴便觉手臂一辣,一股殷红便从衣袖上沁了出来。
谢宴冷哼了一声,忍痛将剑猛地往下一压,身子却随之毫无预警地往后一斜,抬腿狠狠踢向崔晋胸前。崔晋手中长剑一松,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险些瘫坐在地,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死死盯着谢宴。
众官兵见状急忙上前想扶起崔晋,却听一个极具威严的男声忽然由远及近:“都给我住手!”
众人这才发现,江管家不知何时已经飞奔去后院给户部尚书江远声通报了,而江尚书面色沉郁地走向江同殊等人,高声喝道:“平日里的孔圣教训,都学到哪里去了?竟与人在自己家中打作一团,传出去成何体统?”
“父亲……”江同殊咬着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