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妃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咱们前前后后参详了那么久,可是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若不是方才……”她顿了顿,却没继续往下说。
苏公公一脸着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公公可还记得,当年内藏府那个与皇上春风一度,却被万贞儿打得险些没命,最后发落到安乐堂的女官?”柏妃垂头问道。
“当然记得。咱们万岁爷当年为了那件事惹恼了万贵妃,足有大半年长住鸾栖殿守着她,不曾踏足过后宫其他嫔妃处,后来还是齐嫔她们找太后哭诉了好几回,太后才逼着皇上搬回乾宁殿的!”
柏妃点头:“我记得安乐堂有个老嬷嬷是你的同乡?明儿个您去安乐堂瞧瞧她,顺便问问看,那纪氏被扔到安乐堂的那一年,都干了些什么,有无什么可疑之处?”
“娘娘的意思是……”万公公察觉出了异样之处,试探着看着柏妃。
柏妃微叹了一声:“她是个福厚的,偷偷躲在安乐堂十几年,一个人养大了皇上的第三个儿子!”
苏公公怔住:“这事儿……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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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都见着了,就在今晚,就是方才!”柏妃仰起脸,眼中一阵泪光闪烁,“和皇上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些相像。看着他,本宫这心里就一阵发涩。明明和兴儿一般的年纪呢,可是看他进退举止,比兴儿不知沉稳了多少倍。倒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从来磨难出英雄,最是纨绔养败儿。若是兴儿他性子能果决一些……”
“娘娘这是怎么了?”苏公公定了定神,沏了一杯热腾腾的云片茶递给她,“咱们太子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礼射,无不擅长,最难得温恭纯善,待人亲和,宫中谁不喜欢?您怎么能拿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子跟太子爷相比?”
柏妃轻笑了一声,脸上的涩意却又重了几分:“此刻又无外人,咱们主仆关起门来说些掏心窝子的话罢了。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自己知道,只是如今说这些也是无用……人死如灯灭,我再难过,他也不能活过来替我撑腰,再叫我一声母妃了。我再如何不舍难过,也不过是顺了鸾栖殿那位的心罢了!”
“娘娘能转过这个弯来是再好不过的。虽说如今太子不在了,咱们在宫中的倚仗没有了,可好歹您生养了一位太子爷是举国皆知的事,又有谢将军这个妹夫在朝中帮衬,鸾栖殿那位再受宠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欺到咱们头上来不是?”苏公公说着却是扑通跪在了地上,“奴才以为,不管那三皇子是真是假,万贵妃始终是要除掉的,太子这仇咱们一定得报!奴才这阵子做梦都盼着何时能遇见她,扑上去掐死她,代娘娘和太子出了这口恶气。娘娘怜恤奴才之心,奴才明白,只是奴才贱命残躯,能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福分,奴才甘之如饴啊!”
柏妃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那孩子说得对,公公是我身边最忠心的人了,就这么与那姓万的一起死了,太不值当了。本宫往后在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兴儿已经不在了,若是连公公都没了,本宫今后在宫里,岂不是连个能说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娘娘!”苏公公老泪纵横,显然也被柏妃这番话打动,“娘娘爱重奴才,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分!”苏公公试探着道,“太后如今夙夜难眠,担心朱氏江山后继无人。倘若那孩子所言属实,他又主动前来相投,似是有意示好,若是真的和他联手,岂不是老天爷给了咱们一个大好机会?”
“是不是机会……就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柏妃垂下眉眼后,那张素淡恬静的脸在烛光里模糊起来,“太后寿宴咱们原先备的什么寿礼?”
“奴才在库房里寻了半日,看来看去,觉得前年太子孝敬您的那幅苏绣十一面的观音像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