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帝招了新人入宫?”席澈看着对面的人,挑了挑眉。
新国师语气恭敬,“是的,那两人大约是想?要抢占我的位置,才来十几?日,便已五次献药。”
眼下?他的处境很危险,既要稳固住崇安皇帝的信任,又不能?与新来的药师鱼死?网破,“他们借助占卜,屡屡劝谏皇帝,甚至两日前,还被留在了尚书房两个?时辰之久。”
“鬼神之事与长生问道,这向来是帝王们最关心的,那老匹夫年事已高,自然?神神叨叨的。”席澈并不意?外?,问他,“你?既来找我,便说?明你?已经拿到证据了。”眼底带了些询问之色,望向那人。
下?一刻,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厌恶的名字。
“如您所料,背后确是条大鱼。”他的语气带着些迟疑,停顿两息才再度出声,“这些事情...”
“都是灵妃和四?皇子的手?笔。”
择正妃
席澈望着桌上?的茶盏, 半晌,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嘲讽的弧度,“他倒是...真有闲心。”
“既如?此,那便顺水推舟, 看看他们要搞什么花样。”薄唇微动, “必要时候不必留手, 直接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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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睢年少担任国师, 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老国师的推荐。
可以说, 某种程度上?,他与席澈一样?, 算是所谓的正统出身, 也?同?样?地年少老成。
他心领神会,不再纠结于此,略微点头?,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属下还?探查到, 崇安皇帝似乎...要给底下的皇子们选正妃了。”
席澈瞅了他眼,这才来了点兴致。
一路风尘仆仆的杀戮气息被渐渐消弭, 黑色眼眸里?闪过?几丝兴味,“选正妃?”
脑海中闪过?谢允丞之前的那番作为?, 冷哼了声。
“一把年纪还?未娶妻...若说给不知内情的旁人知道, 怕不是以为?要有什么隐疾吧。”
他话里?的嘲讽意味一并射来, 让对面的人忍不住侧目。
高人总是伴着些?出山的戏码, 三番四请, 而后助就大业。
越睢心性孤傲, 很多时候做事更是凭心情而为?,在这条路上?, 这点特质更甚。
他虽称不上?什么高人,但亦是席澈多次书信相邀才应下帮他的。
书信往来已久,每每高谈阔论时他都仿佛能透过?薄薄的三两纸张窥见远处这人的思想与抱负。
因此,两人间的相处,偶尔更带有几丝同?龄人之间的相知相交之情。
他知道自家主子与四皇子有旧怨,却并不清楚内里?,此刻,忍不住带了点调侃,“怎么,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共戴天的夺妻之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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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一向毒,按了解,席澈定是会跟着呛他两句的。
谁知等了几息,当下这人却迟迟没有出声。
这般反常的模样?惹得越睢一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转瞬间仿佛意识到什么,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
席澈抬眼望去,对面的人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偏生这人还?微微靠着椅背和他对视,姿态轻松,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可恶。
下一刻,像是为?了全他的面子,又?做出个被他提点后幡然明悟的模样?,装模作样?咋呼两声,“瞧我这说的,哪能啊。”
屋外雪意茫茫,一派滔天白浪,上?空压着沉沉的黑云。
北狄的气候尤其多变,加之入了夜,远远瞧着有几分怖人。
席澈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