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不争气,一碰见蒋正青就丢盔弃甲,更恨蒋正青耍阴招,用哥哥这个称呼诱惑他。
“从小你早餐就只吃香姐家的小笼包和贾叔铺子的粉丝汤……”蒋正青咬着他的下唇,嗓音暗哑,却有煽惑人心的力量。
“你从不是容易变心的人。”
他眼神透亮,轻而易举地将柏邱看穿了。
“承认吧柏邱……你也一直在想我,对吗?”
柏邱听见以前两个字,整个人像是突然应了激。他猛地把蒋正青往后一推,咬牙道。
“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蒋正青被推得往后一踉跄。
“你少在这里恶心人了蒋正青。”
葬礼上那一幕仍记忆犹新,直到今年,柏邱还会因为这个做噩梦,他脸颊烧烫,突然想起邱来狠狠抽在他脸上的那两个耳光。
柏邱恶狠狠地用手背揩掉嘴唇上的口水,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你当你和你爸干的那些破事能随随便便地一笔勾销吗,我爹被你们俩害死的事,我记一辈子。”
柏冬杨的脸在他记忆里愈发模糊,像浸洇了水的一张薄纸,软塌塌的一触就破,拿不起也放不下,可柏邱执拗地捧着。
蒋正青垂下眼睫,“不是这样的。”
“有些事我一直当不知道,难道它就没发生吗?”柏邱厉声道,“我爹被车撞的那一晚你是不是在家?是不是看见了他们吵架……你是不是亲眼看着我爹摔门出去的!”
这算是柏邱活了这十几年最后悔的事,那个平平无奇的周末他和同学们去参加市里的篮球大赛,回来就收到他爹被车撞死的噩耗,他平静的生活陡然被重新洗牌,一夜之间,他永远失去父亲和最好的朋友。
“……是。”
柏冬杨和邱来的婚姻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变得不一样的,距离柏冬杨去世的前半年,他们从彼此漠视到激烈争吵。
柏邱性格大大咧咧,对于这方面却很敏感。他半夜常被大人们压抑又尖锐的争执声吵醒,蒋正青来陪他,两人一起躲在衣柜里,润粉似雪的一张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珠却灼亮,温热的手掌覆住他的耳朵,静静地温暖他。
“你和张晋早就想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