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青轻声道,“书桌上永远只有试卷,因为一上完课所有书都会被你拿去卖钱;睡觉要两床被子,一床垫一床盖;抽屉只在第三格放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将柏邱往衣柜的角落里逼。
“等下,你……”
柏邱重心不稳,一屁股坐上衣柜的隔板,睡衣纽扣被蒋正青解开了三个,大片的胸膛裸露,麦色的肌肉若隐若现。
蒋正青手掌撑在柜板上,朝柏邱低头靠了过来,热烈的气息陡然交缠在一起。柏邱一时慌乱进的那个衣柜里挂着他一年四季所有的外套,位置挤,实在是退无可退。
蒋正青靠过来,清贵立体的五官尽收柏邱眼底,他看得更加分明。
恍惚间柏邱觉得这张脸,和几年前那张稚气未脱、尚存一点婴儿肥的脸重叠了。
那天大人们都不在,他和蒋正青从早上玩到夜幕低垂,璀璨的星河一路蜿蜒流向远处的山岭,黑黢黢的一片,那时蒋正青还矮他一个头,玩累了,自然是柏邱背着他回家。
柏邱突发奇想地抱着被褥进衣柜里,两个小孩躲在被子里交心,谈天说地。嬉叫的蝉鸣,窗外随风幡动的枝叶乱响,只留一条缝隙透光的衣柜隔间里,蒋正青突然爬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有多慌乱,手忙脚乱地把蒋正青裹成一个春卷,压在他身上,义正言辞地告诉他。
不可以随便亲别人,尤其……尤其不可以随便亲他。
蒋正青眼神清澈,看柏邱看得极为认真,直长浓密的眼睫闪动,他小声地、红着脸问柏邱为什么?
因为初吻是很神圣的东西。
柏邱强行忽略掉自己怦怦加快的心跳声,摆出大哥姿态。
这种事……当然要和喜欢的人情投意合才可以。
19
绝对仄逼昏暗的隔间,还是当初那个衣柜。蒋正青钳住他的下颌,凑近吻上了他的嘴唇。
空气流通不畅,一点微弱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四片唇瓣贴碰,蒋正青这次要温柔得多,薄荷牙膏的清爽气息骤然充斥了柏邱的口腔,湿滑的舌尖强势地探进去,勾缠着叫柏邱不得不张开嘴。
“……唔。”
啧啧暧昧的水声被尽数搅了出来,柏邱不会亲吻,其实蒋正青也不会多少,全凭本能。他手臂在后打横搂住柏邱的腰,唇齿间甚至还余有一点酸酸的、小笼包的油香。
半晌,蒋正青终于放开了柏邱,他用拇指揩了下沾上辣子的嘴唇。
“我错了。”
柏邱瞪着眼看他。
和柏邱不同,蒋正青口味极其清淡,一点辣也沾不得。这个吻结束,他浅粉的嘴唇比柏邱还肿,明显超过他能承受的极限了,隐进舌根里还有抿不掉的酸。
蒋正青轻轻喘着气,“……对不起,看见你和韩游关系那么好,我不舒服。”他将额头抵在柏邱的颈窝蹭了蹭,像示弱,更像撒娇。
柏邱被亲得头晕目眩,还没完全回过神,耳边的少年声如蚊蝇。
“哥哥。”
蒋正青刚洗完澡,发丝上浸透了洋甘菊的干燥烘香。
明明生气的是柏邱,可不知道又是谁先主动的,再等柏邱再清醒过来,他已经主动用双臂环住了蒋正青的脖颈,蒋正青的手臂伸进他松垮的睡衣里,越收越紧,两人又复吻得如胶似漆。
柏邱被吻得向后倾倒,脊梁都软成一滩水,一排挂着的外套歪斜成了他的靠背。
两根舌头搅在一起吃对方的口水,你前进我后退,吻也吻得有来有回,两人又都有个高鼻梁,动作一急就撞到一起,皮肉摩擦,柏邱却顾不得那点痛了。
他浑身上下所有感官都在沸腾燃烧,火舌一路蔓延膨胀,毫无预兆地炸开在柏邱的心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