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看着她,也在走来。

因为她没有走过去的意思,所以他走过来了。

菩提上人笑着,走在后头,懒懒散散说了两句。

“个老胖子,我就跟你说别瞻前顾后,你看这些年都不敢看孙女,人家还能认你?”

“就凭那些茶吗?”

茶楼中那些稀世珍品难以搜集的茶?

不是菩提上人弄来的?

宋微辞眸色微动,看向尴尬搓手的胖乎乎老者。

其实她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为太子妃时,见过啊。

就是因为见过,在听到宋公时她才会惊愕,也因为真见到人走出来,她才会在震惊后平静下来。

内心有些迷茫跟滑稽。

她竟成了宋阎公的孙女吗?

这命运变故太过离奇,是菩萨所做轮回,还是她的命数乖张如斯?

好在夜深,不管是县衙缉凶,还是歹人行刺,还是县令大人的背后身份,被刺杀的隐秘,还是宋微辞的身世,或者是莫名来客曹公子的深浅,这些都不至于在冷飕飕的院落摊开来讲。

职权上,歹人都被诛杀或者拿下,能现场处置所有的也只有这位县令大人了。

笑呵呵让人带走入狱,再做打算。

但有一人被带走时忽看向宋微辞,问了一个问题。

“宋姑娘,我与他计划之时,其实都没盘算到你会介入这么深,也因为你的介入,我与他不得不随机调整策略,原本按照计划还需要两三天才会布置完成,今日这般已算是匆忙了,时也命也。”

“但我很好奇,您今天捏的那只纸鹤烧给了那个孩子。”

“只因为觉得他最无辜吗?”

他有恨,但无悔,只是介意,介意自己会被审判。

宋微辞这样一个主导了案情调查让他满盘皆输的局外人,在他看来是有资格审判他的。

这让他有点怅然跟不甘。

孩子,那个孩子,可能是他最恨的。

可偏偏这世人都能以此来降罪于他。

谁料宋微辞未曾拿孩子无辜来苛责他,看了他一眼,“不,是烧给你的。”

觉得孩子无辜,那是她自己的事。

跟这人无关。

纸鹤,也确实不是给孩子的。

此前她在香炉鼎假意结束案情时说他无辜,也不是假话。

刘昭安错愕,曹拂狸亦看向她。

“肺痨病症是长期的事,一点点衰败体魄,五脏六腑衰且躯体瘦,你那病症,内脏衰败过甚,体表却还好,所以我一度怀疑你的病情其实并未那么严重,又反复得知你确实病重,可见是短期内骤然加剧我猜,你原本病情好了许多,那位名医可能已经替你挽回了几分生气,但你发现了丽娘的秘密,于是做了如今这样的选择,是吃了一些妨碍病情的气力猛药,以做谋杀准备吧。”

这谁能想到呢?

若非她细腻,观算人心,也想不到刘昭安竟会....宁可妨碍寿数,放弃多年苦求的健康,也要报复人。

刘昭安错愕后,又笑了。

好像看到了懂自己的人。

老沙弥叹气:“施主,值得吗?”

“爱人先爱己。”

他如此感慨,也觉得菩萨是这么劝人间凄苦者的。

刘昭安:“其实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就是觉得太寂寞了。”

“活着,太寂寞了。”

“这几日,叨扰连累贵人您,也麻烦了菩提院诸位师傅跟县令大人,十分歉意。”

“作为回报,我会将那

??????

些个吵闹的伥鬼一并带走,也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