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顾青芒很简单，但放弃顾青芒却很难。

一路上，陈斐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即便顾青芒在车上喊他，陈斐都是只干事不说话，无声的表达冷漠与疏离。

只是这种无形的冷漠与拒绝的态度并没有削减这位病患的烦人程度。

陈斐不清楚是因为这两年顾青芒变了太多还是因为他病了，变得情绪化了，顾青芒比之前的粘人程度呈现指数型上涨。

陈斐路上随便带份粥回来，面色很臭，把粥放在顾青芒前面。

陈斐能适应长途跋涉，这位病弱的Omega却不能，路上陈斐能看出顾青芒在逞强，在路面开了一家旅馆暂时让人休息。

顾青芒身上的血迹太明显了，他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四舍五入就是一位半残废，陈斐把顾青芒收拾好成功让旅店老板不起疑地放到床上，给他提了一份粥。

顾青芒说：“你吃了么？”

陈斐没应他，兀自走到一旁旅馆的沙发上。小旅馆环境很差，沙发看起来也不干净。

陈斐不在意这么多了，在顾青芒醒了之后除非搬运病患，陈斐都离顾青芒有多远就多远。

他靠着沙发，把手盖在眼睛上小睡。陈斐开了很久的车，加之从狙击到带顾青芒出来，这个过程中他也没有什么睡的机会。

陈斐闭着眼睛，太阳穴突突地疼，闭眼睛后短暂地十几分钟陈斐几乎昏睡过去，他有意识再醒来时，感觉旁边窝了一个人。

陈斐醒来时竟没有很意外。

陈斐半睁开眼睛，就见顾青芒抱着他的粥，和自己挤在一个沙发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挪过来的。

陈斐说：“边去。”

Omega病患说：“走不动……”

陈斐点点头，表示牛逼。他起身往床的位置走，顾青芒拽住陈斐的手，他面色有倦容，语气柔和：“沙发太硬了，我也想睡床……”

顾青芒顿了顿：“我疼。”

陈斐：“你疼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疼。”

顾青芒眼巴巴看着他，陈斐可以保证，顾青芒以前演的一百种人妻眼神，绝对没有此时柔和了不少的顾青芒真。

但陈斐见到顾青芒因病安静乖巧的模样，却越发心闷。

到底是病患。

陈斐捏着鼻子把这位Omega搬到床上时，他真的感觉到真是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