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隔着一层玻璃,好像本应该与自己无关。
把人放在上面,医护开始解开顾青芒腹部的绷带,血透过上面的绷带连绵成一片,解开后,顾青芒腹部的伤口露了出来,一个被撕开的血洞,腹肌很精炼,但因为Omega的体质问题看起来偏软,此时染血的肚皮在反复起伏。
几名外科医生正要给顾青芒打麻醉剂,一直低迷、意识朦胧不清的人若有所感,突然嗓音暗哑地说:“……不用麻醉。”
被困在麻袋里的人还在笑,笑得陈斐恼火。
医务工作者看向陈斐,陈斐嘴动了动,微微挑眉没出声,陈斐一手撑在着面包车后的车顶,他长得高,在小巷子又里没有路灯,陈斐的表情就有些模糊不清,只能陈斐看见下颚一挑,这好像是打麻醉的意思。
‘全麻。’
陈斐拿出手机,便签上写着这两个字。
氛围轻微的奇怪起来。
医务工作者点点头,不觉得什么,开始做急救措施。
车内的灯倒是很明亮,陈斐撑在车边看了一会,就觉得车内的血腥味有些过分刺鼻了。
陈斐受伤的次数也不少,也做过好几次大小型的手术,今天见了,却莫名刺眼,陈斐移开眼睛。
风有点大,夜晚的风突然转大转凉,轰隆一声开始打雷,这辆车停在小巷里,陈斐被雨滴了两滴,天上打雷打得欢,雨倒是不大。
陈斐把后面的车门缓缓关上了,手撑在口袋里,往巷子外走。
这就是普通居民楼周围的小巷,深夜四点,也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明亮的路灯和从宽大道路开过的轿车。
陈斐走了几百米才遇到一家夜间不关门便利店,雷在天上一闪一闪的,雨还是不大,甚而打不湿地板。
便利店门口就有个夜宵小摊,随便就在街道边放着凳子,几位有了年纪的男性Alpha在烧烤加啤酒。
陈斐越过人群,进去买了烟和打火机。在陈斐拿着手机线上支付时,夜间不打烊的Beta营业人员小心地望着陈斐手臂,声音有几分畏惧说:“你的手……要不要去看看?”
陈斐扫了一眼,手臂上衣服带着血,分不清是抗顾青芒时候沾染上的还是他的,陈斐没答,只是轻轻扫了店员一眼,店员马上噤声。
陈斐出门本来要回去,可是在走回去时脚步一顿。
陈斐漠然地站了一会,望着黄色路灯下细微的雨线乱扫,比毛还轻,他就站在便利店门前,烟咬在嘴上侧着脸点燃,轻轻吐出了个烟圈,烟圈滚动地往上飞,散掉了。
一旁烧烤摊上的人见陈斐这表情,觉得此时陈斐很非主流,不由得笑了起来:“来一杯?”
地上一瓶酒被这酒鬼在地上一推,咕噜咕噜滚到陈斐脚下,陈斐踩住,就随意坐在路边台阶上,咬着烟,拇指顶着瓶盖一下就单手顶开了,陈斐坐在路边喝了一口。
他们八卦问:“职场失意?家庭,兄弟,还是情场失意?”
陈斐:“我主动不要的人,有什么好情场失意的。”
他们大笑:“你瞧你什么表情,说这个话。”
……什么表情?冷脸的表情罢了还能有什么表情。
陈斐被他们笑得有点烦,把自己买剩的好烟扔几包过去转身就走。
回去小巷里时,陈斐又等了个半小时,子弹打进去的地方不深,外壳医生用简陋的医疗设备就能把子弹取出来,还做了简单的缝合,带的血袋足够没让人大出血走了,医疗设备过于简单,后续更好的治疗只能等转到专业医院再进行更妥善的治疗。
做好急救后陈斐又换了几次交通工具,他看了眼手机,听到线人的消息说,温雪团已经开始让人搜查路上的监控。
得走了。